張承前看著她手裏的布匹，“月兒，你要為我做衣服，不用先量一下尺寸嗎？”
李思月放下剪刀，把他推到了床邊，“你沒做過衣服，你不懂。你去睡吧。”
李思月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臉頰，“乖了，等你睡醒就有新衣服穿了。”
張承前無奈地皺皺眉頭，脫了外袍和小衣，光著膀子，躺在床上。
李思月轉身坐回圓案前，剪開了布匹，她忽又想到得在衣服上繡花紋，她拿起繡框，想著先繡花，然後做好了袍子，縫上去。或許能省點事。
張承前見她低頭專心繡花，她天鵝般纖長的脖頸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她優美的臉部曲線帶著異樣的柔軟。
張承前無奈地笑笑，閉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前幾日，他就沒睡好。昨晚，他抱著她，不能安睡，今日為她止疼，頗耗了些內力。
一覺醒來，已是午後，李思月還坐在圓案前繡花。
“月兒，別低頭太久，脖子疼。”
李思月扭臉，一臉的得意，“你看我繡的，好美。我才繡了一個半時辰，就繡出了這麼美的圖案。”
李思月拿著繡框放在他麵前，張承前看了看繡框上，一根根觸角似的東西，又看了看李思月。
他蹙了蹙眉頭，“你繡的黑菊花真不錯。”
李思月不滿意地跺跺腳，“什麼眼神嘛？這是黑蟒。”
“黑蟒？”張承前故意揉揉眼睛，“真的是黑蟒，我才睡醒，有點眼暈。”
李思月得意地揚揚秀眉，“你說我的黑蟒那點繡的好。”
張承前隨手指著其中一根觸角，說道：“這個好，蟒蛇的觸角繡得活靈活現。”
“哼！”李思月不滿意地瞪著他，“這不是蟒蛇的觸角，這是蟒蛇的尾巴。”
“尾巴？”張承前被她出神入化的繡工弄得頭暈，他故意摸摸肚子。
“我好餓，月兒，我想吃點心，你想吃什麼？”
李思月興致正濃，她低頭邊繡邊道：“我不餓，我覺得繡花比吃飯有意思。”
張承前看著繡框上黑漆漆，淩亂一片的黑道道，他嘴角抽搐了幾下，強忍著沒笑出聲。
他揉揉她的頭，“飯還是要吃的。餓壞了，怎麼繡花嗎？我讓人做你愛吃的花糕，如何？”
李思月還是埋頭苦繡，她“嗯”了一聲，“我吃點也好。”
張承前起身，拉開門，隻見細密的雪花，絲絲縷縷的下落。今年的天倒也奇了，早起還是陽光拂照，不曾想午後倒下起了雪。他回頭見李思月還低頭繡花，想讓她起身活動一下。
“月兒，下雪了。”
李思月放下繡框，跑到門口，風裹卷著小雪花迎麵而來，李思月打了個冷戰，光著膀子的張承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李思月摸了摸他溫熱的肩膀，仰臉，奇怪地看著他，“你是什麼做成的，怎麼一點也不怕冷？”
張承前笑道：“我是火爐做的，身體裏會散熱。”
李思月撇撇嘴，“你還是穿上衣服吧。傷口被雪水打濕，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