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思月還是低著頭,將手裏的卷軸遞還給他,她轉身,張承前抬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但他猶豫了一瞬,蜷緊了手指,收回了手。她很善良,她用刀捅他,肯定是氣極了,他也懊悔不該那樣輕薄她?此時,還是和她保持些距離的好。
李思月從他的房中出來,這才發現府上的仆役,忙忙碌碌的,忙著掛燈籠,修建花枝,她在家的時候,就不愛操心瑣事,嫁給張承前之後,也無需她操心,她抱著賬本,心下忐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理好府上的事情?
李思月走了之後,空蕩蕩的屋子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屋內靜得出奇,他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百無聊賴,隨手拿起案頭的一本書,《中庸》翻看了一頁,複又放下。
“中庸之道”,“哼"張承前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某些人欺上瞞下的借口。他隨手又拿起了另一本書,《論語》他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他對這些儒家學派向來沒什麼興致,隻是父皇崇尚,朝臣為了逢迎,自然都背的滾瓜爛熟。
“王爺。”小凳子輕聲敲門。
“進來。”
小凳子推開門,良王朗聲笑道:“這麼晚,沒有叨擾六弟吧。”
張承前正閑得心慌,一見他進門,趕忙起身相迎。“四哥,來了。”
良王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涼透的飯菜,“六弟,還沒有吃飯嗎?”
張承前笑道:“沒有。”
“小凳子,上些酒菜來。”小凳子一見自家主子高興,他忙不迭地就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飯菜。
良王眉頭一蹙,“小凳子,這些飯菜不要扔,熱熱還端回來。水患嚴重,很多百姓連飯都吃不上。”
“是。”小凳子端著飯菜就走了。
良王緊皺著眉頭,“這水患著實嚴重,父皇還擔心水患會引來瘟疫,這幾日晝夜不安,我也一直待在宮中商量對策。熬了幾個通宵,才有了個切實可行的法子。”
張承前看著他片刻,朗聲笑道:“四哥越來越像父皇了。”
良王更嚴肅了些,“六弟,你說話怎的和以前一樣,還不分輕重。”
張承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哥,我又不是外人,太子殿下,日日忙著搗鼓樂理,沒閑暇理咱們。”
良王麵露難色,“父皇也很無奈,他也沒想到連西江王也暗中支持王家。”
張承前沉思了一會,“東薑王鎮守東郡,西江王鎮守的是西江,南郡王駐守的是南郡。這三個藩王,若論實力還是東薑王強些,南郡王其次,最弱的就是西江王。”
“唉!”良王低歎了一口氣,“可是論心機,這兩個藩王比不上西江王。六弟,你可有完全的準備。”
張承前見他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他笑道:“此去東薑,我自會萬事小心的。”
良王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這我就放心了。”
張承前心下一動,卻沒有說透,他心下疑惑:四哥的口吻和父皇如出一轍,莫不成父皇給了四哥什麼許諾?要是四哥有心皇位,他會助他一臂之力,四哥是有治國之才的。
打定了主意,張承前不會再多問一句。小凳子恰在這時,講酒菜端了進來。
小凳子放好酒菜,“這是奶娘特意給王爺釀製的。”說完,他就行禮告退了。
良王看了一眼小凳子的背影,精光一閃,“六弟,這個小奴才對你很是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