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李侍衛恰巧目睹了案發地經過。王後抓了李侍衛,刑訊逼供,讓他承認看見了滿貴欺侮民女,民女防衛才殺了他。這民女因為害怕了,才汙蔑王桓。他被打了好幾次,也不肯改口供。”
李思月昨晚見哥哥的時候,看見了他手上的傷,他說是習武時弄傷的,他時常磕磕碰碰的,他也就沒有深究。
李思月眉目間有隱隱的怒意。她麵上卻還是淡淡的,“這是我哥哥的本分,我哥哥向來耿直,不會顛倒黑白的,更不會和小人為伍。”
她見不得別人欺負她哥哥,王後欺負了她哥哥,就是她的敵人,她落在王後手裏好幾次,雖然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她對王後還是有些恨意,聽了曲恒的話她對王後的恨意更深了些。
李思月想著今晚再偷溜出去,再去看看哥哥,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傷,她才能安心。
張承前看了她一眼,對她的小心思了然於心。
殿內慟哭驚天,一個眉眼和蕭貴妃相似的婦人,扶棺大哭。“我可憐的侄兒呀,是姑母沒保護好你,你在九泉下,見了你那短命的爹爹,一定要,”那婦人再也說不下去了。
“哇哇”嚎啕大哭,幾個鬟婢上前拉她。
“姑小姐,哭壞了可就不好,小少爺在泉下該不安心了。”
李思月見那婦人眉目間滿是悲痛,心生憐意。
曲恒忙上前道:“王爺,滿貴自幼長在我府上,與我的夫人感情甚篤。”
“豔茹,這位是,”她冷冷地瞪了一眼曲恒,曲恒忙低垂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蕭豔茹用袖子搽搽眼淚,“多燒些元寶給滿貴,一群沒用的東西,別委屈了滿貴。”
她指桑罵槐,曲恒尷尬地看著他們兩個。
張承前摸摸自己的臉,曲恒心下了然,閨中,他沒少挨妻子的巴掌。“曲夫人悲痛過度,本王和王妃可以理解。無妨,我們先為蕭公子上柱香。”
兩人接過丫鬟遞來的香,拜了拜,李思月看了蕭豔茹一眼,她正低頭整理一件錦緞華服,想來是給蕭滿貴陪葬用的。
“臣下,領二位去偏殿休息。”
偏殿比正殿哭天喊地的喧鬧清靜了許多,曲恒吩咐丫鬟上茶。
張承前忽道:“王妃不喝茶,一杯清水即可。”
丫鬟得令而去。
“委屈王爺和王妃先在這裏歇息一下。賤內悲痛過度,臣下也沒法,”
他細小的眼睛裏帶著幾絲悲愴,李思月慢慢地喝下了溫熱的茶水。
“你去忙吧,本王隻是受皇命來撫慰,蕭府的事情還得曲大人從中應酬。曲大人先去忙吧。”
曲恒忙道:“委屈王爺和王妃了,臣下先告退了。”
他剛一跨出門口。
“唉。”張承前和李思月異口同聲地歎了一口氣,張承前含笑看著她,李思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麼婉轉應酬,真是累人。
李思月喝了一大口水,張承前喝了一大口茶,兩人放下茶盞。
“我不懂,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張承前擰巴著眉頭,“什麼也不做。”
李思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看向了別處。
“我新封了王爺,父皇讓我來這裏,不過是走個過場撫慰一下蕭家。”
“蕭家並不領情。”
張承前抿了一口茶,“父皇需要我有個敵人,也需要我有個同盟。”
李思月握著茶盞的手滯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