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勉強支撐著跪地求饒。
“少爺,小的也是一時財迷心竅,不該拿人家的錢財。”
李思朗的臉就像冬天的冰塊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他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李思月從未見過的威儀。
他睨了一眼那個黑衣人,四個人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李思月若有所思地看著哥哥,哥哥在她麵前一直是溫柔和順的,她從未想過哥哥有這樣冷酷威嚴的一麵。此刻,想來,哥哥似乎隻對她一人和顏悅色的,嫂嫂似乎也是有些怕他的。
李思朗從袖子中拿出信號彈,他的目光看向了李思月。
“月兒,你稍等,等哥哥處理完了這裏的事情,咱們再去遊玩。”
李思月呆呆地看著目光如水般柔和的哥哥。原來,人真的有兩麵性。
李思朗笑道:“嚇到你了,這是府裏的四個叛徒。你不要怕。”
李思月從來不插手府裏的事務,她也不知道這四個人為何要刺殺他們?但她也不想多問。
“哥哥,我和傻子去前麵等你。”她不想哥哥因為她在旁,處理事務束手束腳的。
她拉著張承前的手往前走去,他扭臉看了一眼那幾個黑衣人,他們一直蒙著麵罩,李思朗聽聲音認出了他們,想來是他的心腹?
張承前以前一直覺得李玉精明,此刻看來,李思朗也不簡單,他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他一直派人盯著尚書府的動向,李思朗平日裏也是循規蹈矩的,他疏忽了,他以後得派人單獨盯著李思朗的日常動向。
李思朗俯身在為首的黑衣人低語了一句,聲音極為輕細,但卻極為冷冽。黑衣人目光一凜,他乞求地看著李思朗。
“少爺,求您善待我們的家人。”
李思朗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那個四個黑衣人含淚叩首。
李府的暗衛飛身而來,十來個暗衛把這四個黑衣人圍在了中間。
張承前和李思月地站在離他們大約兩裏地的地方,李思月對那些事情漠不關心,她撿了一片落葉,把玩。
張承前偷偷地瞄著,暗衛正好側身和李思朗說話,張承前看口型,猜出了暗衛說了什麼?
暗衛說道:“這就是那幾個私吞了贖金的人嘛?”
張承前暗自揣度贖金應該是安王的小妾綁走李思朗的那次,但是他的消息很可靠,安王拿了大概一萬兩白銀,難道這其中又出了什麼岔子?張承前心想這個李思朗平日裏看上去很簡單,但眼下看來,表麵上越簡單的人,暗地裏越多的齷齪。
“傻子,你看。”
李思月將葉子在他眼前晃悠,她驚喜笑道:“我撿到的這片樹葉像不像一隻小狗。”
張承前看著她手上的葉子,殘缺的楊樹葉,根本看不出什麼形狀,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小狗的。但見她咧著小嘴,笑得開心,他忙點頭。
“像,真像一隻哈巴狗。”
李思月挑挑秀眉,得意地看著他。
“傻子,我隨手一撕就做出了小狗的形狀,是不是很棒?”
張承前無奈地搖搖頭,“姐姐,就是很聰明,很棒。”
李思月滿意地笑了。張承前見她純淨無暇的臉上滿足的笑意,他心裏默歎了一口氣,她最看重的哥哥也在騙她。要是她知道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傻子,其實,我一點也不聰明。”李思月茫然地看著手裏的葉子。
張承前沒有接話,他隻是溫柔地看著她,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我爹從小就讓我讀書識字,他教育我說女孩子多讀書,多習字就會聰慧,我讀了很多書,我也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我自從嫁給你之後才發現,我真是蠢笨至極。對世事一無所知,對人心更是一點也不了解。我其實是個大笨蛋。”
張承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地看著惆悵的李思月。
“姐姐,你有沒有發現?”他故意頓住話,擰巴著眉頭,歪著頭看她。
“發現什麼?”她不解地看著張承前
“你很喜歡吃雞,一會要小雞燉蘑菇,這會子又想要笨雞蛋。”
李思月在他頭上猛拍了一下,“你個臭傻子,唉。”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張承前捂著額頭,委屈地看著李思月,“你要是喜歡吃雞,我就養幾隻好了,你幹嘛老念叨嗎?”
李思月一臉挫敗,她真是被他打敗了。
“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