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咬了咬下唇,咽下了湧在喉結處的酸澀,比起傻子,她受的那些小委屈又算什麼呢?
張承前感覺到她的呼吸快了些,他以為她是在生氣成王妃這樣的排場。
“對不起,姐姐。”
“嗯?”李思月不明白他為何道歉?“欺負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幹嘛道歉?”
張承前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
“姐姐,人做惡,自有天來收,你別生氣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李思月揉揉他的頭發,“小傻子,不怪你,怪他們太壞。”
張承前很認可地點點頭。“對,對。”
成王妃被一堆人簇擁著走了過來,張承前讓開道路,立在一旁。
成王妃頭戴金冠,外三層,裏三層的朝服裹在身上,遠遠地看上去富麗堂皇,但她一走進。
李思月很是詫異,成王妃的相貌也太普通了點。她是王後的內侄女,王後的容貌雖然談不上國色天香,但是也能算得上美人。但是成王妃的外貌著實沒有任何的特色,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李思月暗暗可惜她頭上戴的那些金銀珠翠。
成王妃看也不看他們兩個,就在眾仆人的簇擁下,逶迤而去。
“我覺得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李思月見她走遠了,才趴在張承前的耳朵邊低聲說道:“唉,她也是個可憐的。”
張承前明白她的意思,成王喜歡以貌取人,他的眼睛也是長在頭頂上的,甚少有女子能入他的法眼。李思月倒是個例外。
想到此,張承前不滿意地挑挑眉毛。
“姐姐,我也喜歡娶三妻四妾的,喜歡誰就去誰那裏過夜。”
李思月撇撇嘴,“你真是皮癢了。”
果不其然,張承前的耳朵被她擰了好幾個圈。
“姐姐,喜歡成王哥哥,還喜歡那個莊侍衛,姐姐真夠花心的。”
李思月抬手在他的額頭上狠拍了一下,“你才喜歡成王呢?我不喜歡娘娘腔。”
張承前不滿意地撅著嘴,“那姐姐喜歡莊侍衛嘍?”
“我,我,”李思月心裏一片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莊明義?入宮前,她或許是喜歡莊明義的,每次想到他,心口總會有絲絲縷縷的甜蜜夾雜著淡淡的苦澀。可是,入了宮,她想起他的時候,那種甜蜜而又苦澀的感覺越來越寡淡。
李思月對情愛之事懵懂未知,她也說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
李思月想不出所以然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承前的話,幸好他傻,沒有再追問。
張承前見她支支吾吾的,以為她害羞,沒有再多問。他有耐心等著她一步步走近他。
兩人沉默著走到了宮門口,張承前單手扶著李思月,他從廣袖裏掏出聖旨拿給了侍衛,侍衛這才放他們通過。
李家的馬車一直停在宮牆偏僻的一隅,李家的馬車很低調,馬車簡單而又樸素,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李思朗快步而來,馬車緊隨其後。
李思月一看見哥哥,她的眼睛頓時有了光彩,她衝著哥哥開心地揮舞著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