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前目光黯淡,“我就沒有人疼愛。姐姐還有哥哥,我哥哥早就死了。”
李思月見他難過,心裏一酸,“你叫我姐姐,我會好好待你的。”
張承前瞬間就開心了,“姐姐,我去把水倒了,順便給你弄些吃的。”
張承前轉身,眼睛裏的無奈一閃而過。她真是單純,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哥哥的身世。
張承前心想:她還真是“聰慧”!張承前的心底彌漫出絲絲縷縷的憐意,李思月太單純,這聰慧之名還真是諷刺。
他將一碗粥慢慢地喂她喝下,為她掖好被子。
“姐姐,我去看看奶娘。”
李思月:“嗯。”
張承前一出門,小凳子忙接過他手裏的水盆,,張承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水秀的屋子,他隨即就推開了奶娘的房門。
小凳子心領神會,水秀見小凳子背對著她掃地,她再次偷溜了出去。
張承前關好門,他直接問道:“奶娘可曾查過她和莊明義是怎麼認識的?”
奶娘猶豫了片刻才開口,“王爺,娘娘的大仇未報。您不要對她留情的好。”
張承前的眉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愧疚,“奶娘教訓的是。我母後為了我受了那麼多苦,我不該兒女情長的。”
奶娘渾濁的眼睛裏帶著幾分嚴厲,語氣不覺間也淩厲了。
“王爺管住自己的心。”
張承前心虛地垂下了頭。奶娘卻沒有饒過他的意思。
“娘娘死的那一夜,”
想起那一夜,張承前的心就像生生地被一把刀擰絞著,痛徹心肺。
那場夢魘困擾了他十三年,他的耳邊至今還記得母親的無助地嘶喊。
奶娘沒有說話,她等著張承前慢慢地平複情緒。過了半刻鍾,張承前緊握的拳頭才慢慢地鬆開了。他的氣息也平穩了。
“莊明義還是沒什麼異動。但是老奴覺得王後絕不會告訴他,李思月娘親的事情。但凡,”奶娘向來疲弱無力的聲音因為憤慨而提高了些。
張承前明白她的意思,但凡涉及他母後的一點信息,王後也絕口不提。
張承前咬牙切齒地說道:“終有一日,我要將這她碎屍萬段。”
奶娘沉吟了片刻,“當年,蕭貴妃那個賤人也有份參與。但她的心機和城府遠不及王後。王後本就出身世家,她娘家勢力根深蒂固,要扳倒她並不容易。”她話鋒一轉,及其輕蔑地說道:“這個賤婦,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蕭貴妃那個蠢材,自以為受寵,娘家勢力逐漸崛起,自以為自己可以和王後平起平坐。”
奶娘頓了一下,她冷笑道:“上次安王勒索了李家一大筆銀子。這次安王又欺負了她。李玉平日裏裝聾作啞,銀子可以不要,這次女兒被欺負了,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張承前對李思月有愧。奶娘佯裝沒有看見他眼睛裏的歉意。奶娘暗道:她還得提醒他。
她麵上不動聲色,接著說道:“我們使了這麼大力氣。安王這件事明麵上不會追究,君上顧忌王後娘家的勢力,還需要蕭家的製衡。但君上絕對不相信安王的供述,他一定會覺得宮中殘留著侉族餘孽。君上暗地裏一定會追查控心術的事情。到時候,”
張承前和她早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張承前和奶娘說完話,他就起身,剛走到門口。
奶娘淡淡地說道:“她和莊明義是在青樓認識的。”
“嗯?”張承前疑惑地看著她,他卻沒有多問。莊明義向來不近女色,而李思月又是個女流之輩,他們怎麼會在青樓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