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角落裏,有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一團不明生物的不可見的蠕動著,配上這樣的環境配上這樣的東西令人直犯惡心,湊近一看,此物居然是一個醜陋不堪的人,隻見頭發盡落,兩眼空洞,四肢無力的搭理在那副勉強能稱為身體的軀幹上,那雙春蔥玉指顯得格格不入。從麵龐輪廓卻能看出此女在毀容之前定是個美人兒。
“嘎吱”門被打開,一縷陽光透進這陰暗的角落,散落在那人身上,也許是呆在陰暗中太久,不適應陽關的溫度,抖動的身體艱難的想爬回陰暗中,仿佛有太陽的地方,以她此時的模樣是對溫暖的褻瀆。
“嗬嗬”一聲嬌笑,打斷這寂靜。
“親愛的姐姐,躲什麼呢?以你現在這幅身軀還想躲那兒去呢?”隻見來人身穿明黃宮裝,不著朱而紅的嘴角輕揚,腳著鳳秀蜀麵玉鞋,頭帶九翅傲天步搖一走一動,明豔動人。
“姐姐,妹妹今天是來送你最後一程呢,峰哥哥說國庫空虛,這宮裏呀是不養閑人的,如今姐姐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恐怕不能自更生了呢,想想真是呢,雖說妹妹如今貴為皇後,卻也不能為了姐姐一個人違背峰哥哥的旨意吧,想必姐姐是不會怪我的,不過妹妹也求的峰哥哥旨意,親自來送送姐姐,待姐姐去了後,妹妹定將姐姐”風光大葬“的”鳳眼輕挑,桐蕊單手扶著自己的腰身,看著桐涼如今非人的境地,心裏十分暢快。慢慢踏進那屋子,坐上宮人搬來的鳳睽椅子上。
耳邊傳來陣陣的嘲諷聲,桐涼並沒有過多的反映,已經這幅身軀就算活下去又能如何,還不是在這裏過著非人的日子,死,反而是種解脫。“桐蕊你要是真的那麼恨我,快殺了我吧”。桐涼內心祈禱著,祈禱著親妹妹快點殺了自己。
“姐姐可知,娘親沒了呢。怎麼沒的呢?需要妹妹慢慢解釋您聽嗎?”看著麵前那團不明生物,桐蕊把玩塗著緋色丹蔻的手指,看著自己如何刺激桐涼,桐涼一點反映都沒有,不由有點挫敗,想著更多的事情去刺痛桐涼。
死了又如何,為爭寵害我容貌被毀,為得一味療傷藥,認妾作母成滿華夏談笑物,害我空有成為華夏最珍貴女子的想法卻隻的沉淪在這裏深宮別院,隻得與蛇蠍為伍,身為侯府最尊貴的女人,朝廷欽封三品誥命卻故作大度為那人納妾三人,到頭來沒有得到丈夫的疼愛卻被一小小姨娘欺負三年有餘,身為將門女子如此不堪,配做我桐涼的母親?笑話!如今我在這冷宮過得如此不堪,隻怕她也不會為我流下一滴淚水,進宮不過是她想讓我往上爬,從而得到那人的珍重。我始終是一枚棋子,他的棋子,桐蕊的棋子,她的棋子,躺在地板上口不能言的桐涼如此想到,心中沒有一絲因為親母去世的傷痛感覺,隻有快意,終於死了,哈哈,終於死了!
“哎呀,敲我這記性,姐姐不能說話呢,我怎麼就忘記了呢,不過也多虧姐姐這小舌,妹妹的小涼身體還不錯呢”桐蕊掩口輕笑道。是呢,這舌頭不正式她拔掉的嗎。因為她養的狗正巧在桐涼宮內被花刺傷,正巧那畜生是皇上賞賜的,不容有馬虎,聯合那道士編出由桐涼的舌頭入藥方得治療那畜生的傷,皇上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可想而知桐涼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
“姐姐你可知妹妹為何如此恨你?”貌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桐蕊在喜碧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向桐涼,腳在不經意見踩向了桐涼的蒼白的臉上,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桐蕊有點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