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笑著接道:“無可奉告。”
陳清琳在那頭笑起來,“就是就是。”
兩人其實並不熟,即使在公事上交集日多,但不同的處世方式也使得兩人並沒有私交。紀靈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句小小的調侃,倒是令她多了一個女性朋友——紀靈向來沒有什麼朋友,更少女性朋友。
晚上回家仍是一個人,拒絕了易遠芝和簡俊的好事,出租隻要路口。她沿著那頭路燈暈黃的路走了很遠。路旁是菜園,此時正是豐收時節,隱隱有菜香傳來,她用力的動了動鼻子,竟然感覺十分幸福。
走到半路,腳著實有些疼意。她便脫下高跟鞋,將鞋帶綁在一起,如在海邊一樣提在手裏。路是水泥路,並不如何紮腳,一些細微的粗糙令腳底十分舒服。回到黑黑的別墅裏,將所有的燈都打開,越發覺得空曠。
十點駱軼軒的電話如期而至。隻是一些平常的話,倒也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掛掉電話的時候,駱軼軒說:“快回來了。”
紀靈隻是輕輕的哼了一下便掛掉電話,她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天花板,然後不可抑的,眼睛隨之下滑。其實她是個被壓抑的人。從小時候的被人捧在手心,後來獨自一人。若是未曾經曆過關愛她或者並不覺得溫暖可貴,可她曾經被人那樣寶貝過,一旦重拾這種感覺,令她無法不著迷。
她想,一切都應該結局了。
第二天去公司,她便十分留心著方氏的股票。又專門抽時間去拜訪了王主任。去時正好不在,卻也足以看出頭版力量的作用明顯,紀靈剛至國土局國口,便有人指著她說悄悄話,找到接待處時,那保安直接說:“王主任現在不在,要不要打個電話?”
紀靈看了看時間,已至四點,再等下去隻怕會太陽落西。她對於別人的誤會心中雖有芥蒂,卻又不能解釋,隻得道:“不必了,隻是路過,有空再過來吧。”
那保安朝她一笑,並沒答話。似乎她的到來天經地義。
紀靈有些迷惑,什麼時候中國官場竟如此開明。她在查王主任履曆時,上麵明明標著已婚。莫不是男人出軌天經地義。
她邊想邊笑,驚覺自己的變化,竟能如此自得其樂。然既找不到王主任,工作仍是要做的。手頭上放著幾個小企業,簡俊查探下來,正是方天華所注冊。企業沒有實業,隻是一些機電貿易,但錢財流轉極快。想必這些年來,方天華用此與方氏作的交易不在少數,這便是明目張膽的鯨吞股民財產了。
其實他做的並不隱密,甚至可說十分明顯,隻是他向來表現得正派且自然,才沒有人願意去懷疑他,加之這企業雖小,卻十分的遵從合約精神,從不拖欠貨款,十分的及時到位。紀靈能注意到此處,卻是與方子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