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皺眉,“地是可以隨意賣的嗎?”
夏河不屑道:“哪裏的地不是政府隨意賣?Y市的地不是?隻是Y市的地少,政府才管得嚴些。海南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人少地多,但凡政府給百姓幾塊錢,百姓就歡天喜地以為多大恩惠,我見過這裏不少的黎民和苗民,都是種了吃,吃完就摘,這裏氣候好,什麼時候都有的吃,所以也不像內地百姓一樣,存糧存錢。他們自給自足,沒見過多少錢。所以才容易被唬弄。”
他笑了笑,“明天我帶你們去縣裏的市場看看,那裏有不少的老人,都是家裏產了幾個蛋幾個水裏拿到城裏賣了換幾兩鹽,換回去了,又是十天半月才出來。還是小農生產方式。但是海南這裏又是出奇的重男輕女,男人愛吃檳榔愛喝酒,特別是這一代人,男的被養得隻會喝酒鬧事,有出息的都不願留在這塊地上。現在海南每人市縣的縣城裏,都以外地人居多,海南本地人都還守在農村裏。”夏河歎口氣,“他們學到了外人帶來的奢侈方式,但好的習慣卻鮮少學到。我在想,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夏河講完,三人都不再說話。
駱軼軒幾天沒上班,東程風平浪靜,但Y市卻炸開了鍋,都在猜測駱軼軒的行蹤。更有甚者,將一篇名為“駱軼軒為情走天涯”的文章登在了娛樂版的頭條,奇怪的是,上麵有駱軼軒在海南的照片,但照片上卻沒有紀靈。
上麵分析,紀靈和方子北青梅竹馬幾年後重新相遇,又瞞著駱軼軒,記者會那天,駱軼軒力挺紀靈,卻在當晚知曉紀靈和方子北暗中約會,氣得遠走海南。據聞,駱軼軒曾在海南接受過記者的采訪,駱軼軒隻揮手不理,臉色差得嚇人。這篇報道暗中又舉了幾個例子,竟將她與簡俊的私交也擺了出來,看來下了不少工夫,其報道字裏行間,不無諷刺她紀靈有本事,能將幾個經商大才抓在手中,弄得團團轉,事到臨頭,駱軼軒竟還護著也,方子北簡俊也沉默不語。
這幾天紀靈和駱軼軒在與海南地方政府的交涉中露麵,又被搬上了報道,娛報商報兩頭都有名,娛報說她認清利害,千裏追駱軼軒;商報卻說她女中豪傑,為東程又謀新路。首鼠兩端,說的都是她紀靈。她隻得不去看不去管,看了想笑。娛報將駱軼軒說得像個小媳婦,在她這裏受了氣隻能去散心旅遊,三個人看著這幾份娛樂報哭笑不得。相形之下,娛報對方子北的報道卻是好太多,方子北外遇消息出來第二天,他便攜著美貌高貴的未婚妻當眾秀恩愛,季雪在媒體麵前落落大方,挽著方子經的無名指上戴著百萬鑽戒,笑得溫柔可人。暗示媒體他們五年的愛情長跑就要開花結果,順理成章的將紀靈打入了小三行列。
而簡俊那邊,也是一樣的水深火熱,他雜誌社副總編輯被人流放,上次是放到新疆攝影,這次直接派到法國主持時裝周的報道活動。簡俊走的那天給紀靈來了電話,紀靈沒接到,是駱軼軒接的,簡俊那時剛下飛機,電話打得又急,也沒等紀靈答話就急切道:“小靈,我臨時被派到法國出差,國內的事我管不到了,你找……”後麵的話都被駱軼軒悉數聽到,等簡俊反應過來時,話已講完,駱軼軒才冷聲道:“我會轉告紀靈。”
他沒有轉告紀靈,卻暗地裏聯係了簡俊所提供的人,原來那個人是簡俊放在方天華身邊的眼線,這一陣子簡俊被放逐,方天華似乎有所察覺,與這個人的關第疏遠了不少。但這個人卻還是告訴駱軼軒,這些天方天華有大部分時間都有醫院,病情應該不輕。
駱軼軒當即就讓陳清琳去查方天華入院的事,得到的消息也是入院已超過一周,具體什麼病情,卻怎麼也打聽不出來。
他和夏河推測,按目前情形,有兩種可能,一是方天華故作疑雲,引他們入瓷;二是方天華確已重病,目前這一係列的動作,也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淨。無論哪一種,都能看出方天華已經向他們動手了。
夏河問:“你打算怎麼辦?”
駱軼軒輕笑,“方天華一定是生病了,但大病小病我還不確定。他作什麼那麼多股東看著,他必須給股東交代,上次那塊地他花的價錢已經超過了股東能接受的範圍,他再不弄幾個賺錢的大案子,股東今年的紅利汲汲可危了。”他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方天華是聰明人,他是被逼到角落裏了。不得不說,紀靈與他爭地那步棋,下得極好。”
夏河奇道:“紀靈是不是知道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