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害怕。”紀靈的聲音也驟地變冷,“你難道不知道,下個月國資委會換新主任,而拍賣會也會在下個月進行。如果我們能趕在方氏前麵先與新主任取得聯係,這個項目並非毫無機會。”
“你怎麼會知道下個月會有新主任上任?”駱軼軒站起來逼近她,“你別告訴我你在政府也有眼線。”
“眼線?”紀靈笑出聲來,“這是資訊。”
“我敢在會議上提出這個項目,就能保證一半的成功率。”她輕笑,把剛才被他扔回的文件遞回駱軼軒的手上,“因為我也不喜歡失敗。”
駱軼軒定定注視著她,對她的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瞧著。她心裏其實很忐忑,臉上的笑卻益發的燦爛。也不知多久,紀靈覺得自己的臉都酸了,他才露出一絲微笑,他緩緩靠近她,在她能將笑容收回之前,吻住她的唇。
溫柔地吮吸,輾轉反側,良久才離開,他將臉移到她的頸側,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她感覺自己的臉到脖子都燙著了。他在耳邊低低地說:“紀靈,你真可怕。”
他說她可怕。
他在她耳邊說她可怕。
在他吻了她之後。
紀靈覺得自己這些年已經很堅強了,在證券公司時她會常聽到這樣的話,她可以心態平和,甚至感到竊喜;剛進東程,各種異樣的目光都有,她也全部可以視若無睹。然而此時,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一片一片撕裂,她看到眼前血流成河,而她隻能微笑回複,“彼此彼此。”
駱軼軒離開她的身體,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我會認真看,明天給你答案。”
紀靈挺挺胸,“那我先出去工作。”
“紀靈。”駱軼軒叫住她,“作為一個工作夥伴,你相當出色。”
紀靈靜靜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駱軼軒走近她,拉著她的手,“但是作為你的情人,我看不懂你。”
紀靈深深地吸一口氣,轉過身,微笑看著他,“我以為,保持神秘感雙方會沒那麼容易厭倦。”
“哦......”駱軼軒玩味地拉長了低沉的男中音,調侃地笑,“我卻以為,我們相處那麼久,多少已經成為朋友,相互間不會再那麼陌生,不是嗎?”
“相處得久不一定是朋友。”紀靈冷笑,“再說就算是朋友也可以一夜叛變,沒什麼好希奇的。”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的父親,當初方天華和傅良柱,在Y市的商界赫赫有名,所有人都知道,方天華和傅良柱是商壇雙劍,合二為一,鋒利無比。誰能想到,傅良柱最後會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逼死?
她吸了吸鼻子,靜靜道:“如果沒事,我先出去做事。”
她能感覺到駱軼軒注視的目光,所以她不敢走得太快。她依照平時的速度走到門口,聽到門響的那一聲,心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某些弦也跟著斷了,她快速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關緊門,蹲下身體。手摸到臉時,才發現,臉上全是水,不知何時,眼淚已不肥控製地流下。
她咬緊牙,阻止自己越來消沉的情緒,站起身,打開電腦,打開股市圖,首先切到方氏的畫麵。她的手指在方氏的股市圖上向下切了一下:總有一天,她會讓方氏從這個表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