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買好的菜放到車子的儲物廂,又給她開車門,“今天你是壽星,隻管享受就了。”
她不反駁,笑著接受他的服務。
紀靈覺得,如果他認真溫暖起來,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吃得消。他體貼到讓人心疼。
一如此刻的她,他握著她的手,溫和地問:“空調會不會太高?”
她正要搖頭,包裏的手機不識時機地響起,她朝他抱歉地笑,打開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紀靈遲疑一下,掛掉。
他眼睛看著路,“怎麼不接?”
“陌生號碼。”
他轉頭看她,“號碼陌生,人不一定陌生。”他認真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說不定是以前的熟人。”
微微震動一下,紀靈愕然看著他。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裏劃過一個人,然而,她不敢再想下去。勉強定住心神,笑道:“怎麼會是熟人,我翻來覆去不過那麼幾個朋友。”
他看了她的一眼,她的心狠狠地跳。還好他沒有接下去,隻是笑道:“想要什麼禮物?”他看了一眼外麵,不遠處就是一個珠寶店,“珠寶行不行?”
她還沒來得及表達意見,他的車已經泊到了珠寶店門口。他又給她來開車門,她下車來,外麵太陽刺眼,他體貼地站在她身側,把太陽擋住。
小姐將最時興的珠寶首飾一樣一樣地往上擺,都是晶瑩剔透賞心悅目。小姐一樣一樣地解釋,樣樣都是有來曆的,能這樣詳細解釋的都價格不菲。她看著這一大堆,倒不知如何選擇了。她不經意間瞄到櫃台裏一條素淨的白金手鏈,她叫小姐拿出來,不知為何,那一大堆鑽石她都看不上,偏偏就看上了這一條。
駱軼軒讓小姐打包,付了款,他笑著對她說:“你不用替我省錢,一二顆鑽石我還買得起。”
她隻微笑,玩弄著這一條細白的鏈子,越看越歡喜。
她玩了一會兒,車子還沒動,她迷惑地抬頭,看到駱軼軒認真打量她的目光。她臉上不由得一紅,正要開口,駱軼軒的手已伸過來,扶住她的臉,嘴唇狠狠的壓下來。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吻,上一次還是在方氏的企業交流會上,他為了作給方氏父子看。但是今天,他作給誰看?
她想掙紮,卻終究心軟。她也分不清是不是心軟,隻覺得心跳得厲害,漸漸地鬆了手,項鏈盒從膝蓋上掉下,發出一記清脆的響聲。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兩人在家,她在煮菊花茶,他就在旁邊看著。花茶都不能煮太久,她接到一個電話,上去拿東西,要他幫忙看著。他答應得好好的,可等她下來,菊花已經煮爛了,而他竟在旁邊的櫃子裏找他80年的葡萄酒。她責怪他,他卻說:“怎麼怪我,我以為找瓶酒隻要幾秒,哪知用了幾分鍾。”弄得她哭笑不得,隻得重新煮過。
如果不在辦公室,如果不是知道他曾是黑道老大,商場精英。在生活中,他完全是個孩子,他總做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然而她總無法真正生氣。
正如這一次,她明明應該推開,卻又怕他難過。
他終於放開她,兩人的臉都紅了。他的手還抓在她的肩上,他向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聲音輕得她要很用力才聽得到。
他把項鏈撿起來,溫柔地給她戴上。然後發動車子,回家。
他帶她去的,是那天晚上去的那個小鎮。
不知何時,那條路已經鋪了水泥,她們進去得很順利,門還是紅漆大門,院子裏鋪了一層青石板,大缸裏也遊了兩尾魚。在青石板的旁邊,還種著一些植物,開著黃色的小花。
他讓她在院子裏等著,他一個人去廚房裏忙。
院子裏的空氣相當好,她閑著沒事,搬了小凳子去逗水缸裏的魚,
她玩了一會兒,就見他搬了一張客廳裏茶幾一般高的小桌子出來,擺在院子的中央。看到她坐在水缸前,笑開了,“那裏麵的魚是從附近的小溪裏的抓的。”
“嗯?”
他解釋,“上次我們走後,我就找人把路修了,屋子也徹底修了一遍,現在就是住人也沒問題。”他問紀靈,“要不要參觀一下房子,我特別交代,不能改變原貌。”
紀靈想起來,有好幾天他都沒有回別墅,去公司也極晚,開始她還以為他去會女朋友去了,原來是為房子修葺事宜。心裏一樂,朝他眨眼輕笑,“好啊,我也想瞧瞧,知識分子的家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