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工程幾近於無,家具不用搬,衣櫥裏的衣服幾乎全部被駱軼軒否定,她連首飾都沒有幾件,最後像出門的旅遊的人一樣,帶了幾件平時的家居衣服,就這樣搬出了這套住了將近兩年的公寓。
他給她安排的房間就在主臥的隔壁,色係是她一直喜歡的淡紫,連家具床單都是,放眼看去,竟似滿屋的紫雲英。
“還滿意吧?”駱軼軒倚在門口朝她輕笑。
紀靈挑挑眉,“還好。”隨即又笑道:“駱總果然對情人盡心,連我喜歡什麼顏色也知道,還布置得這麼快。”
駱軼軒似沒有聽出她話裏的譏諷,隻淡淡笑道,“滿意就好,以後一個屋簷下生活,還要多指教。”
紀靈把店裏送來的新衣掛進櫥窗,“我會盡力配合你,事後我隻要看到方天華落魄。”
他微笑,伸出手,“合作愉快。”
紀靈放下手中的活兒,走過去與他握手,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尖,笑道:“握著紀小姐的手,哪裏會想到你竟然二十八歲!”他輕輕一用力,紀靈反應不過來,被他拉到懷裏,她的臉貼著他的胸,一股清新的味道襲入鼻翼,他是沐浴後才過來的,她的頭剛撞上他的胸,她就醒悟過來了,知道掙紮也沒用,便一動不動,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們靠得那樣緊,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旁,他呼出熱氣就在她的臉頰上掃,“今天早晨方子北來找過我……”他輕笑,“他讓我不要動你。”他伸出手去撥她沾在嘴邊的幾根頭發,“想不到都三年了,他也快訂婚了,還這樣記掛著你,也算是癡情了。”
紀靈別過頭,不去看他興災樂禍的臉,壓抑出快要衝出喉嚨的歎息,“這是他的事。”
他用手指去挑她的下巴,他的笑聲在她的耳旁震蕩,“口是心非。”
她的心微微一顫,太過熟悉的感覺令她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她推開他,他也不堅持,立刻鬆開她,倒退了兩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遠處是層層疊疊的山巒,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安詳,他回過頭來看她,問:“要不要出去逛逛?”
她怕如果不答應,兩人繼續在這房間裏會更尷尬,她笑著答應,順便整理心情。他不叫司機,換了一身休閑衣,她換好衣服在樓下等他,卻見他騎了一部機車過來,把頭盔遞給她,“上車吧。”
她接過頭盔,眼神中卻還是有一絲驚訝,他的機車並不大,後麵隻能坐一個人,她坐上去就覺得很滿當,他等了一會兒,啟動車子,“走了。”
紀靈一直覺得喜歡摩托的人都是渴望自由的人,就像唱歌的人覺得背著吉他就是流浪一樣,開始她不敢摟他的腰,好在他開得也不快,晚上的風清爽怡人,他也像是玩一般,手大多數時候都沒有握在龍頭上,而是隨意地擺在外麵,神情隨意得像是玩具玩得閉著眼也能動的小孩一樣。
他的別墅離市區有一段路,因為路是為別墅專門修的,比較窄。不過一路過去,隻有他們這一輛車,兩旁又是排得筆直的榕樹,沒有路燈,讓紀靈心裏平貼了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你沒坐過機車?”他把車的速度放得更慢,轉頭問她。
紀靈正享受著夏季難得的晚風,思緒還飄在方子北今天來找駱軼軒的問題上,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卻模模糊糊的似乎聽到他說了什麼,便“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駱軼軒聽她沒有坐過機車,又聽到她答話的聲音似乎心不在焉,以為她是害怕,伸手去抓她的手,紀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你幹什麼?”
駱軼軒收回自己沒有完成任務的手,停下車,瞥她一眼,“手扶住我的腰。”
“為什麼?”
他又瞥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沒有坐過機車嗎?”
紀靈怔了怔,不明白他怎麼知道她沒坐過機車,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驀然升起,她低低頭,臉紅一片,還好頭盔戴得極齊整,清了清嗓子才道:“沒關係,我能坐得習慣。”
他笑笑,“隨便你。”他回頭看前麵,在啟動車子之前,他又說:“我要加快速度了,如果害怕,就抱住我,你戴著頭盔,不會有人看到。”
她心裏一片慌亂,點頭應了一聲,沒等她緩過神,車已經如箭一樣駛了出去,她壓下要衝出喉嚨的尖叫,腦子裏還沒有思考,手已經環上了駱軼軒的腰,與他的人一樣,他的腰雖細,卻堅如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