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下午就回原來的公司辭工作,她舍了半年的提成和獎金才順利從公司脫身。剛從老板的房間裏出來,外間的職員都堆在一起討論什麼,她想和大家道聲再見,但大家看到她出來,都像見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馬上閃開。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些失落,卻也隻是一會兒,人情冷暖,早在很多年前她就體會得夠了,本來和公司裏的人就不親厚,倒也不覺得難過。笑笑,抽身走過。
經過中央那張大桌的時候,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剛才大家集中的地方,竟然看到一張報紙,報紙上的彩色照片是她和駱軼軒抱著離開高爾球場的圖片。
血從腳底一直衝到頭頂,她深吸了口氣,突然明白為何辦公室裏的人如此冷感,就是剛才王總也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自己,原因竟在此處。她緊盯了一下報紙的名稱,更是驚歎,竟是與簡俊關係良好的報社。
等不及徹底走去中齊證券的大樓,她就開始撥簡俊的電話,隻響了一聲,簡俊的聲音就傳來,“紀靈,報紙的事我想向你解釋。”
紀靈深吸一口氣,“你隻要說,是不是你的意思?”
“不是。”
紀靈閉眼,“我知道了。”
七月的太陽,一如既往的刺眼。紀靈眯眼看著遠處,太陽還沒下山,側臥在大廈的另一側。一輛低調穩重的車停在她麵前,一個戴眼鏡,打扮精明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打量了紀靈兩眼,畢恭畢敬地問:“請問是紀小姐嗎?”
紀靈點頭,眼睛瞄到那輛賓利,心中驚詫,臉上卻不露分毫。
女人伸出手,“你好,我是駱總的秘書易遠芝,駱總讓我告訴紀小姐,今天晚上八點,在苦竹軒等他。”她的口氣恭敬,眼睛裏卻隱約透出些衡量與不解的光芒,大概是奇怪這樣一個長相平凡的女人怎麼和駱軼軒拉上關係。
紀靈的雙手抓得死緊,可憐她以為是簡俊沒交代清楚,原來原因出在這裏,她抿抿嘴,壓下心中的不快,笑著回道:“請你轉告駱總,我會準時到。”勾了勾嘴角,讓自己的笑看起來不那麼假,“關於今天華天商報的頭條,我還要感謝駱總,若不是他,我也沒有這樣風光的時刻。”
再次輕淺地勾唇嘴笑,徑直繞開易遠芝離開。
紀靈仗著一點怒氣衝到馬路上,才發現日光的劇烈,全身如被火烤,她忙躲到旁邊的樹蔭下,此時還不到下班時間,路上的行人極少,紀靈沿著路邊,慢慢地走,還沒走幾步,一個忽匆匆還喘著粗氣的聲音從背後追了上來,“紀靈...”
轉過頭,她停了下來,等著跑得全無形象的簡俊,聲音裏有詫異,“你怎麼來了?”
簡俊捂著腹部揮手,“讓我喘口氣。”
紀靈靜靜等著,不過片刻,簡俊站直身體,直直地望著紀靈,“我聽說,你和駱軼軒作交易,搭上了你自己?”
紀靈看著不遠處的花上停留著一隻蝴蝶,“可以這麼說。”
“可你怎麼會答應這樣的條件?”一張俊臉皺得有如新做好的梅菜,“當初不是說好了用風神的地皮作條件嗎?怎麼會這樣?”
紀靈勾勾嘴,“我猜他是看穿了我手中的籌碼,買風神股票的錢都是你從銀行貸款,到期必須還,而風神手中最賺錢一個項目就是鳳凰區的那塊地皮,但那塊地皮還得等兩年,在這兩年之內,它什麼都不是。”歎口氣,苦笑,“其實也沒什麼,各取所需,他要我我給他就是,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有什麼要緊,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