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為了要挾桓紹致,這個桓繼佟也死有餘辜。麗娜不禁開始怨恨起桓繼佟了。她將自己一切不幸的源頭全都歸結給桓繼佟。如果不是桓繼佟,她也不會淒慘的走到這一步。
“保羅,致有來看過父親嗎?”麗娜抬頭看向一邊的保羅輕輕的問道。
“少爺自那天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保羅不免傷心的說道。
老爺會這樣一病不起,全都是因為少爺的緣故,可是少爺到現在為止,一共隻來了一次。就是那一次,也不像是來探病,反而像是幸災樂禍的來落井下石的。
他一個下人自然是不明白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但是不管怎麼樣,作為老爺唯一的兒子,這樣總是很不應該。可是他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是沒有權利去品論的。
他隻來了一次?麗娜的眉糾結的更為緊密了。為什麼桓紹致到現在為止都不關心他的父親?桓繼佟可是桓紹致的親生父親,可是,為什麼桓紹致會不聞不問?
麗娜突然想起那天桓紹致來醫院時的表現,桓紹致當時的表情,根本就是恨不得桓繼佟早些去見閻王。這不該是一個兒子對父親該有的態度,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難道說,桓繼佟根本就不能成為她要挾桓紹致的籌碼嗎?那她豈不是又失算了?厭惡的看了看病床上的桓繼佟,麗娜漸漸的有些明白這中間所有的事情了。
她是桓繼佟欽點的媳婦人選,但是桓紹致卻對她置之不理長達八年之久,可見,其實從一開始,桓紹致對她就根本沒有感覺。但是,最後桓紹致卻同意娶她,那恐怕隻是桓紹致為了掩人耳目的一個手段罷了。而那個被掩了耳目的人,當然就是桓繼佟。
可見,這一切也都是在桓紹致的設計之中的。那麼看來,他們父子之間真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了。可是,那會是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的麗娜最後還是決定,孤注一擲,先將桓繼佟扣為人質好了,不管桓紹致是不是重視桓繼佟,反正自己本來就是要將桓繼佟送上西天的。那麼,結局就一定是,桓繼佟駕鶴歸西!
“保羅,替我打電話叫致過來,就說我找他有事,當然,你要告訴他,老爺子現在和我在一起。”
“少奶奶,這是……”
“去照我說的做,不然我現在就拔下他的針頭,然後讓這個老東西永遠的閉上眼睛。”麗娜終於露出凶狠的一麵,她伸手作勢要去拔桓繼佟身上的管子。
保羅心慌的連連點頭,“少奶奶,不要,我馬上就去通知少爺。您千萬不要對老爺動手!”
“快去!我沒有什麼耐性的。”麗娜將聲音提高了一個音階,凶狠之色卻未見減弱半分。
保羅心急的跑了出去,麗娜看著保羅的背影奸佞的笑了。可是那樣的笑容之中,卻有著太多的無奈和苦澀。等到她自己漸漸的收住了這樣的笑容,她才感覺到來自心底的那抹揮之不去的酸澀。
真是可笑又可悲的人啊!從頭到尾隻是一顆棋子,一顆被人利用來利用去的棋子而已。冠上桓太太的頭銜又怎麼樣?在別人的眼中,她什麼都不是。
原來她在桓紹致未婚妻的這個位置上就已經做了八年的笑柄了。隻是自己一直不願醒來,一直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終有一天可以風風光光的嫁入桓家。
是的,最後她嫁了。卻也在婚禮這天被告知,桓氏早就一無所有,她嫁入豪門的夢想是徹底的被粉碎了。可是她以為,她至少還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可是最後呢?
她還是一個笑話!她的丈夫愛的是別人,是那個奪走桓家一切的女人。那個女人不僅奪走了她的豪門夢,甚至連她的丈夫都統統搶走了。而她呢?她有什麼?她隻有一顆殘破不堪的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
她該醒了!當一切都不複存在的時候,她才醒來。可是,已經太遲了。她的家沒了,丈夫沒了,什麼都沒了。不但如此,連她的丈夫都想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難道是她錯了嗎?她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她就要承受這不該屬於她的一切?她是無辜的,卻也是不幸的。可是麵對一而再再而三傷害自己的人,她怎麼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所以,她要複仇。心中那顆仇恨的種子正在發芽,那速度之快讓她自己都為之咋舌。她要他們統統都下地獄,隻要是傷害過她的人,統統都要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