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你之前,我真的以為我就會這樣繼續墮落下去。——題記
第三幕:
破曉。
我從床上坐起身子,穿衣服。
像一個機器人一般機械地重複著,每天早晨都會重複的動作。
“夜小姐,你的早點。”銀質的餐具,末端印著彼岸花的圖像。似在引誘著人們走向墮落。畢恭畢敬地話語,讓人想一輩子住在這裏。
可是……不對!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渴望的,是一個溫暖的家,而不是一所冷冰冰的巢穴。
夜色,不是我的家。也不會是我最終的歸宿。
我猛然醒悟般,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我要告訴蘇格,告訴他,我不喜歡這裏,我想要出去。蘇格那麼寵我,一定會同意的,一定!
可是,蘇格在哪裏?我不停地跑,跑到全身都是汗。跑到我覺得,好像被一個黑洞吸引。我明明想跑出去,可它硬生生地將我一點點拽回來。
好累哦……我好想睡一會兒……不行!如果我被黑洞拽了進去,有誰會來救我呢……而且,我還要去找蘇格呢。告訴他我的決定。我要親口向他說“對不起”。說不定,可以看到他為我流淚,說不定他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
“暖暖!”不認識的嗓音,似咆哮般在我耳畔響起。有人來找我了……我在嘴角掛上甜美的笑。
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因為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繁花落滿地。卻有一個小骨朵頑強地抵禦著冬雪的來襲。那是什麼花?我被吸引過去,想一探究竟。突然就從胸膛處升起一股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我是這朵花?還是,我與它,本是舊識……?
我蹲在花前,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花身,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給揉進去。
可惜……花被折斷了……
是被我折斷的嗎?我看著手中的花枝,突然就想哭。可我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隻好從旁邊挖了個小坑,把它埋了進去。可是冬雪飄飛,會把它埋起來的。我想了又想,把那些落下的花瓣堆在它的身邊。卻顯得那樣孤零。
沒關係,等來年冬天的時候,你會比他們綻放的更加美麗迷人。
我笑著,突然就不想走了。想看看這朵花。
於是我等呀等。可惜,我隻等到了春天。大地回春、桃紅柳綠。一副溫暖的景象。可它卻再也綻放不了了……我看著那枝花漸漸枯萎,卻無能為力……
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卻覺得透骨的寒冷。
像是預示著什麼。
真可惜。蘇格,我不能陪你等到冬季了。
“她為什麼還不醒!”一個不太熟悉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意識漸漸回到大腦裏。剛才做的夢,我隻依稀記得一半。
春暖花未開……是不是如同我的命運……是不是挨不過這個冬天了……一滴滴的眼淚奪眶而出,哪怕我緊緊閉著眼睛,也不能阻擋他們的路。
“少爺。醒了,醒了!暖暖小姐醒了!”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像是一個老人。
“暖暖。暖暖你醒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好溫柔的聲音……蘇格來看我了嗎?費力地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皮上好像重千斤。好困……蘇格,我先睡會兒好嗎?待會我一定會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到時候,你可被怪我當初沒有看你……
“蘇伯伯,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又暈過去了。快讓她起來呀!讓她起來!”近乎咆哮的聲音。
“樂未,別這樣……”無力的勸導。
樂未走到她的床前,一遍遍地撫摸著她的秀發。正如她撫摸那朵花般,把全部感情傾注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