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夠了,她也不在祈求什麼。“李子墨,我的青春,該說再見了。”
雨一點點撒下來,很快淋濕了她的衣裳。江合宜也不找個避雨的地方,她還是像從前那樣喜歡淋著。那天,仿佛就是昨日。李子墨穿著校服像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等她,那天雨很大,兩人都沒帶傘。門口賣一次性雨衣的婆婆生意很好。學校裏有個浪漫的傳說,老婆婆賣的雨衣是情侶雨衣,相愛的人穿了就會永遠在一起········雨越下越大,天漸漸暗了下來。兩人聊著天看著灰暗天空也不覺無趣。李子墨偷偷摸了下褲子口袋裏的零錢,這是他存了好久的錢。他想在離別前送一件特別的禮物給最好的她。
在婆婆收攤前,李子墨買了兩件雨衣。笨笨的江合宜總是穿不好,早已穿戴好的李子墨都看不下去了。他的手指穿過她的臉頰為她整理帽子輕輕地觸摸到了她白淨的臉頰。江合宜的內心瞬間起了一絲漣漪,她輕輕的低下頭,不想他看到自己越來越紅臉。
還是第一次離他那麼近,他全身上下充滿了少年的朝氣。江合宜抬起頭來,望著比自己高一截的李子墨,原來他的眼睛那麼好看,就像小說裏說的一樣,似一潭秋水,清澈得讓你陷入那深邃的眼眸裏,然後永遠也出不來。江合宜微微一笑,好看的弧度驚得李子墨害羞得不知所措,他還陶醉在那抹溫柔裏。一個淺淺的吻貼上他的臉頰·······
第二天,江合宜沒有去上班。昨天淋了雨,半夜就發起燒來,早上更是床都起不來,躺在床上咳嗽得肺都疼。然後又疼得沉沉的睡去——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從夢裏驚醒。
原來是李子墨,他手裏提了一大包藥。
江合宜咳嗽聲聽得李子墨很是心疼。
李子墨口是心非的責怪她不去醫院,一邊又幫他拿藥。江合宜背對著他倒水,他站在桌前,表情凝重語氣卻又表現出淡然:“上海那邊總經理調去美國了,今早公司給我來了電話,希望我過去。我——同意了。”
江合宜的心猛然一揪,握著提壺的手也跟著抖了一下,不是很燙的水濺在手上也覺得痛得心如刀絞。
離別,或許是治愈時間最好的良藥。
待她轉過身來時,盡管咬緊牙關,李子墨還是看見她掩蓋在喉嚨的哽咽。他很內疚,早就知道女兒不會同意的感情他就該放棄。隻是人總想報著僥幸心理,以為什麼都有可能逆轉·········他很後悔,後悔不該一有她的消息就奮不顧身的來。
現在傷害了她。自己又無能為力。
“好呀!·······那邊發展空間大。·······”她眼圈通紅,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即使很虛偽也要笑著麵對這一切。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李子墨早看在眼裏,因為此刻她的笑不在另人動容,隻有說不盡的苦澀。
他點點頭,沒了更多的話。心裏的愧疚太多太多········
·········
他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江合宜知道這輩子不會在看到他了,隻是這一刻來得好淒涼。李子墨,謝謝你來擊碎我的夢。
十年情,相忘已。固執得欣喜卻淒涼哀怨。以後再無交集的兩個人生,江合宜,她是否在也不會活得那般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