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記得自己剛剛到任家的時候,因為很怕他們再將傾城送回去,那樣傾城就會再次沒有家,傾城極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將功課每一科都學到最好,她因為太晚開始學習,很吃力,但她不曾向家裏人提起。她常常學習到半夜,但第二天依然要裝做很早睡的樣子,這讓傾城異常的疲勞。還記得那天傾城依然在橘黃的小燈下學習,已經半夜1點半,但傾城始終沒有完成作業。傾城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突然驚醒看見坐在自己旁邊的嘉宇,他什麼也沒有說,拿過傾城的課本,看了大概2分鍾,然後開始為傾城講解題目。
傾城沒有想到這個自從自己來到任家不曾理過自己的人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且溫言溫語的為自己講解題目,是不是自己睡昏頭了。但嘉宇鼻腔裏噴出的溫熱的氣息打在傾城臉上是那樣的真實。傾城看著這個美麗的男子,現在的他就如天使一般,來到自己的身邊幫助自己。
今天是不是也是嘉宇化成天使來將我帶離這裏了?嘉宇,嘉宇哥哥。
傾城緩緩的睜開眼,是熟悉的白幔床頂,自己已經回到劉府了,這一想法讓傾城稍微放鬆了些。想起自己暈倒前看到的那張臉,那張記憶中如此熟悉的臉,究竟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傾城自己也不清楚,她不能夠確定。
“少奶奶,您醒了啊?”韻兒熟悉的聲音。“來,少奶奶,我扶您起來喝藥吧”青兒雖然也很著急,但還是沒有忘記服侍傾城喝藥。
“我睡了很久了嗎?”傾城發現來到古代以後身體越來越差,應該說這具身子本就體弱。
“沒有很久,現在剛過午後,大約睡了兩個時辰左右”青兒一邊說一邊服侍著傾城喝藥。傾城對於這樣的苦藥早就免疫了,在她剛剛醒來那段時間喝的藥比她在現代喝的飲料還多。她抬起碗來一口就將藥喝光,長痛不如短痛,快速的接過韻兒遞過來的糖蜜子含進口裏。
“韻兒,我們是如何回來的?”傾城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眼花。
“少奶奶暈倒在裁縫店門口的時候,剛好有位公子經過,店裏的小二哥說是熟人,就讓那位公子將我與少奶奶送回了劉府,但也隻將咱們送到門口,就讓我喚下人來將少奶奶接進去,剛好少爺正準備出門,看到少奶奶暈倒了,著急的不得了,親自將少奶奶給抱回了暖花屋”韻兒講到最後也一臉的著急。
“那你可知那公子是何人?”傾城靠在床柱上,極力回憶今天最後的片段。
“因為當時太過混亂和一心擔心著少奶奶您,一時也就忘記問那公子的姓名了。但那公子長的可英俊了,並且代人極其溫和,而且從那公子的穿著與所乘坐的馬車看來,那公子不是有錢家的小少爺就是誰家官老爺的公子哥”韻兒嘰嘰喳喳的說著,看得出來那人真的很英俊,連這劉家的小丫頭每天麵對好看的劉容都如此說。
那也就是很難再找到他,很難再證實他是否與自己記憶中的那人擁有一樣的臉。不過難說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覺,怎麼可能有人長得一模一樣呢,就算這是古代,但以基因遺傳學來說,幾率太小太小。
突然傾城想起今天在傾家發生的事,一下子危機感和疲倦感又傳回全身。想起傾老爺所說的那些事,傾城隻感覺頭皮發麻,那種知道自己深陷巨大陰謀中卻又不知是何陰謀的恐懼感讓傾城發抖。
“青兒,大少爺呢?”雖然還沒有想好是否應該告訴劉容這件事,但現在劉容最起碼還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現在隻覺得好累,她需要一個依靠。
“聽說少奶奶單獨回門且在回來的途中暈倒這件事已經被老爺和夫人知道了,夫人對此十分不滿,少爺在聽到大夫說大少奶奶無恙之後就匆匆趕去見老爺和夫人了”青兒不知為什麼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總是無條件的相信和縱容。
本不想為他添麻煩,想自己應該有能力去麵對那個老狐狸的,誰知到最後還要他為自己收尾,劉容對我的好我是清楚的知道的。
傾城由青兒攙扶著走到窗下那個貴妃塌躺下,傾城最喜歡這個位置,因為抬頭可以看見窗外的花棚,那悠悠花香也會一陣一陣的傳進屋裏。傾城躺在貴妃榻上假眠等著劉容回來。
“大少奶奶,二少爺來了,是否讓他進來?”韻兒在跟前小聲的說。
嗯?劉家二少爺——劉碩?想想自從婚禮之後就不曾見過他,敬茶那日聽說他有事出城去了,後來些日子傾城日日蝸居在這暖花屋內不曾外出,更不可能見麵。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敵是友現在不知,那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以小動應大動。
“讓他進來吧”傾城將身子往靠背上移了移,盡量讓自己坐正些。
“嫂嫂,身體可好些?”劉碩走進屋內,看見那個不曾見過臉麵的大嫂。她真的很美,就算現在因為生病,一臉的病容,也不減去她的美,反而增添了些讓人疼惜的楚楚可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