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見進來一男子,穿著淡青色的長衫,腰間用更深的綠色繩帶輕輕的紮著,頭發隨意的擼在後腦。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文人雅士。
“傾小姐,是否感覺好些?”他走到圓桌前坐下,青兒馬上給他倒了杯茶。
“多謝劉公子關心,我已感覺好多了,剛剛也吃了些東西,所以現在身上也有了些力氣”我眼睛盯著桌上的杯子,我並不太好意思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的眼睛。
“少爺,少奶奶,你們兩都是夫妻了,還什麼公子小姐的呀?聽著怪別扭的”青兒在我們身後突然出聲,聲音裏全是戲謔的味道。
是啊,這個人是我在這個國家的唯一依靠,我是否應該將我並不是他們所知道的傾城這件事告訴他,告訴他我其實是來自遙遠的幾千年以後或是根本於這個國家不會存在的世界的傾城?我看這個我對麵的這個男子,他有好看的五官,雖然是單眼皮但眼睛裏的眸子發著閃閃的光,高挺的鼻子下麵是一張略顯得沒有血色的薄嘴唇。臉色並不是很健康,看來我的這位“相公”還真的是一個藥罐子。
“青兒,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我有些事希望和你家少爺單獨談談”我看著青兒溫和的說。
“少奶奶言重了,青兒這就退下”青兒微微向我們行了一個禮就匆匆退下了,我看見劉容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劉公子,不知你對我們的這件婚事是如何看待的?”我很直接的將這個問題丟給他。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問的這麼直接,有一瞬間的呆滯,他微微的張開那缺少血色的嘴唇“我不知傾小姐的意思?”
“大少爺應該知道我並不是自願嫁入劉家的吧”我慢慢的用手指撫摸著茶杯的杯口。
“從傾小姐中軟綿散的情況來看,是的”聽不出他的情緒,隻是像在陳述一件事。
“我知道劉家迎娶我的目的,但對於一個不信鬼神之說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荒謬之事,我不會提出離婚,我可以以妻子的身份繼續住在劉家,但我希望我與劉公子之間隻是君子之交”我稍微加重了一些口氣,希望他能聽出我話語之間的強硬。
“雖然不知傾小姐所謂是離婚是不是指和離,但我明白傾小姐的意思。”他微笑的看著我,好像講的不是他的事。“其實對於這件事在下也覺得荒謬之極,但因礙於父母不好拒絕,現在傾小姐也提出如此要求,在下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他的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
我知道對於這樣一個知書達理且托著一具病身的他來說,拒絕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隻是…。”他看著我微微皺起眉頭。
“什麼?劉公子隻管說”我因為他前麵的爽快妥協心情也好很多。
“因為傾小姐說出不願和離,所以我也懇請傾小姐在在下父母麵前能與在下表現出夫妻恩愛的之樣,不至於讓父母親再為在下的婚事而擔心受怕。”他的露出一臉祈求的表情。
“這個是自然,我也不希望因為夫妻感情問題而讓長輩增添煩惱,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做。”我微微笑的看著他,這件事不難,而且對方也不是什麼登徒浪子,必是不會貪圖我什麼便宜。
“傾小姐,這暖花屋本是在下休息學習之所在,但這暖花屋中才有一張床,如果再搬入一張可能會引起不不要的猜疑……”他為難的看著我。
我知道要為難一個本是體弱多病的人去睡軟榻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放心吧,我會睡在軟榻上的,你不用擔心”我豪爽的拍著胸口和他說。
我感覺他一時因為我的這個動作感到驚詫,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啦?算了,一時半會可能是改不了的。
“姑娘誤會了…”他急著和我解釋
“等等等…。我覺得我們兩應該先把這稱呼給改了,連個小小的丫頭都覺得我兩生疏,更不要說你爸媽。從此以後你喚我為傾城,我喚你為容哥,這樣應該就能體現出我兩間諜情深了吧”我可不想什麼相公娘子的叫,我想到這些詞我就頭皮發麻。容哥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嗯,好啊,一切都聽傾小。喔不,傾城的安排”他微微的笑,仿佛這個就是他臉上唯一的表情。
“嗯,好的。容哥,我想我們應該去拜見父親和母親了吧,我睡了這麼多天,不曾見過他兩老,按理我這剛進門的媳婦應該給他們敬一杯茶吧。”我記得電視都是這樣演的,新媳婦剛進門就要去敬茶,然後收紅包。
“今日時辰已經晚了,明日早早的我就帶你去見爹娘,他們也一直關心你的病情,也來探望過,但因為他們年紀也大了,我也不願他們過於操勞,就勸他們不用再來,等你醒了自然會去見他們的。”他抬起杯子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