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還記得我?”來人依舊是將扇子一合,自認為很帥氣瀟灑地撩起衣擺,自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隨即,又覺慕寒清也是熟人,這種正經的姿勢也不太適合自己,便瞬間地癱了起來。
“都沒變呢,怎得不認識。”都沒變呢,還是這般的騷包。
“美人這裏剛剛可是有人來了?”音玄笑嘻嘻地問道。
“沒,一直是我一個人。”慕寒清說著,不動聲色地用手指了指裏屋。音玄會意一般地衝慕寒清吐了吐舌頭,然後悶聲悶氣地說道:“既然沒有,那我就告辭了。”
十幽在裏間,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一聽見出去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才鬆了口氣走了出來。
“你你你……你你你……”十幽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癱在椅子上的人,舌頭都險些捋不直了。
“我怎麼了?”音玄好笑地看著這人,輕輕搖著手裏的扇子。
“你不是說你要走了麼?”十幽看著這人,咆哮道。
“我說走就走了?這腿不願意走,我也沒辦法。”癱在椅子上的人,坐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有些耍無賴。
慕寒清看著這兩人,覺著自己有些變壞了,她實在,不應該因為想讓音玄趕緊將人帶走,便出賣了十幽,嗯,要反思。
音玄將人帶走後,整個殿裏瞬間的,便靜了下來。這幾日以來,轅墨不在,阿詹也一直不在,她又不喜歡旁人在身邊伺候著,殿裏也就隻有她一個人在。一下的靜了下來,才發現腦袋裏總是被自己刻意不去想的東西,便會瞬間的,如野草般,控製不住的在腦中瘋長。
阿詹似是與轅墨身前的侍衛有了情,這些時日,也一直遮遮掩掩地往外跑,一跑就是玩到很晚才想著回來。
也該轅墨提提這事了,怎得說,也是難得才遇到的兩情相悅,即是有這情分,便不能讓兩人起相思之苦才是。
阿詹,該是風光的嫁人。
正想著,流月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便又無聲地出現了。依舊是一身華服,頭上也依舊是那隻象征她主子身份的金鳳步搖,高貴如嫡仙般的氣質,和麵下隱藏的心狠手辣毫不相稱。
慕寒清現今一見到這人,便緊張害怕的要命,隻要她來,轅墨便要遭罪。
冰涼的手,在寬大的袖口下,攥的緊緊的。
流月居高臨下的看著慕寒清,不屑地冷笑一聲,“哼,我這次來,可不是讓你和他敘舊的。”說完,便邁著輕飄飄的步子,走向慕寒清,腳下步履翩飛的,仿若會步步生蓮。
慕寒清實在想不出,這個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很好的,可唯獨那顆心,是爛掉的。
“我今日,是想跟你說件有趣的事。”似是故意賣關子,又似是當真好笑,她微掩著嘴,嗤嗤笑了一聲,才又繼續道:“我前些日子,跟轅墨說,我這先前中的仙蠱,根本的就未解,隻是被十幽壓製了而已,你猜,轅墨說了什麼?”
慕寒清聽了這話,臉色有些蒼白,她應該相信轅墨。
“他說......”故意頓了頓,笑著看向慕寒青繼續道:“他說,本就是欠了我的,所以要舍了這孩子。”
瞬間的,慕寒青的呼吸便窒了一下,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血色盡退,攥緊的手心裏,全是冷汗,嘴唇也抖得厲害,“我不信,我不信......他不會的,你騙人......”她應該相信轅墨。
“哈哈哈......怎麼?你不信麼?那我帶你去看看就是了,親耳聽到的,總不會有假吧?”慕寒清看著這個人張開血紅的嘴,笑得有些瘋狂,就像是一個吸足了血的魔鬼。
她有些害怕,不太想去,怕聽到不好的事情,說到底的,她也不過一介凡人,也是懦弱的,好不容易的,等到了,她不想,就又這樣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