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之闖地府(1 / 3)

七月十五這天,村裏所有的人全部都去冥王廟燒香上供了,可唯獨上一任的王縣令沒有去,他的妻子幾次三番地勸說他前去,可是王縣令卻執意不肯。

王縣令還有一個弟弟王鼎,王鼎脾氣倔強,好打抱不平,路見不平必定拔刀相助。這天,王鼎正在外麵吃飯。這時,一個老乞丐進來,站到一個富家公子麵前,伸出了碗,“有吃的嗎?可憐可憐吧。”那富家公子把腳放到凳子上,“喲,活膩了吧,敢來占我的便宜。”然後,拿著一杯茶水,便潑在了乞丐的臉上,哈哈大笑起來。王鼎站起身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富家公子回過頭來問,“幹什麼?我,你也敢來惹。”王鼎抓住那富家公子的手臂,用力一捏,那人便蜷著身子痛苦地叫著“哎喲,哎喲。”王鼎狠狠地說道:“給老人家道歉,說你錯了。”那富家公子手疼的要命,連忙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不起,對不起。”王鼎送開了手,他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王鼎回到家中,正在洗臉。哥哥王縣令走了過來,“弟弟行俠仗義,為兄也十分讚賞,可是如此下去,得罪的人太多了,恐生事端,會惹禍上身啊。”

“哥哥放心吧,我在南方謀得一個差事,在武館教武,明日就將動身前去了。”王鼎答道。

“明日?可是你嫂嫂給你說了一門親事,明日想讓你們見見麵啊。”哥哥著急的說。

“終身大事,怎麼可以草草了事呢,哥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不急,待我穩定下來,再說也不遲。”王鼎邊擦臉邊說道。

哥哥,摸了摸胡須,“你也不要太固執了。”

“沒有我心儀的女子,我是不會考慮的。”王鼎說道,“哥哥你就放心吧。對了,嫂嫂呢?”

“你嫂嫂身體不舒服,在屋裏躺著呢。”

王縣令的妻子正在屋內睡覺,做了一個夢,夢中隻見牛頭馬麵來到,凶神惡煞地說:“王來呢?”

妻子害怕的問,“我相公出門了,你們是何人,為何闖入我的家裏?”

“我們是冥王派來的牛頭馬麵,七月十五那天各家各戶都去進香上供,為何你家相公不去?”

“我家相公是朝廷命官,一切稅賦都是免了的。”妻子得得瑟瑟地答道。

“王來是下台之官,和百姓一樣,文銀千兩,燈油百斤,如數交來,要不然,我們就要把他抓去地府,上到山下油鍋了。”

王來的妻子大叫著“救命啊,救命啊。”然後一覺醒來。連忙叫來丫鬟,快去請老爺過來說話。

王來還在院子裏和弟弟王鼎談著話,“你明日真的動身離開啊?”

“嗯,我已經決定了。哥哥,你不要生氣,浪跡天涯,了此一生,倒也痛快。”王鼎喝了一口茶說道。

“出門在外,一定要保重啊。”

這時,一個丫鬟著急忙慌地從屋內跑出來,“老爺,老爺,夫人找你,你快去看看吧。”王來急忙進了屋,妻子對他講述了夢,王來安慰妻子,“夫人,你是因為見別人都去進香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不要胡思亂想了。”

“可是這夢做的好奇怪啊,要文銀千兩,燈油百斤,可是千真萬確的啊。”妻子著急的說道。

“想我王來為官一生,兩袖清風,何來這麼多的銀兩啊。哎,由它去吧。”王來不以為然地說。

“我這裏有隻金釵,你拿去賣了吧。”妻子從盒子裏拿出金釵遞給王來。

“哎,這是我們訂婚之物,怎麼可以隨便賣掉呢。我倒是有個法子,給冥王寫封信。”說著便往書桌去了。

“王來道地府冥王,江河泛濫,民不聊生,田地荒蕪,苛捐雜稅繁多,怎堪地府再索,我王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王來在院子裏高聲叫嚷,然後將書信燒了。

王鼎來到南方,找到了武館的門口,隻見已經被官府貼了封條,問了旁邊的店鋪才知道,原來是抗捐不交,被查封了。王鼎找了個客棧住下。晚上剛睡下,便聽見窗外有個女人的哭泣聲,一直斷斷續續的,讓人不能安睡。

第二天,王鼎醒來,詢問店主,“這裏昨天是不是有女客?”

店主說:“沒有,”

“你們家裏還有什麼人嗎?”王鼎又問。

“沒有,就我們夫妻二人。”店主答道。

“那老板娘是否有什麼為難之事?”王鼎又對著老板娘說。

老板娘笑笑說:“我相公待我很好,夫妻恩愛,可是唯獨到現在沒有孩子。”

王鼎感覺還是很奇怪,也不再說什麼。到了晚上,王鼎正睡得香,又聽見女子的哭聲。王鼎起身,尋著哭聲就去了。在客棧的一個荒廢的院子裏,見有一口井,一個女子坐在井邊正哭得傷心。王鼎走進問:“請問姑娘有何冤屈,深夜在此哭泣。”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姑娘頭也沒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