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努極不情願地帶著兩個人進入東院,開始打掃起來。“這院子,收拾收拾還真不錯啊。”其中一個大漢說道。阿努聽罷,撇了撇嘴說道:“好是好,就是有鬼。”“哈哈哈,我倒還真想看看鬼是什麼樣子的呢。”那大漢一邊笑一邊說道。
送走趙勝,吳氏回到房間,準備將自己的那枚玉簪帶上,可是打開了盒子,裏麵卻空空如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時剛好小寧進來,吳氏便問:“小寧,我的那隻玉簪花呢?”“不是在盒子裏嗎?”小寧答道。“是啊,本來是在盒子裏,怎麼會沒有了?”吳氏問。“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掉在地上了,我幫你找找。”小寧一邊說著一邊就鑽進了桌子底下開始找起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吳氏便誘惑地說:“小寧,你知道我那隻玉簪花,我平時都不舍得戴的。別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行。”“是啊,夫人,那隻玉簪花既漂亮又值錢,可是我真的沒拿啊。”小寧解釋道。“房間是你收拾的,不是你是誰。趕快拿出來,要不然我可要找人打你了。”吳氏生氣地說道。這時,剛好張媽進屋,詢問夫人怎麼了,吳氏便說小寧偷了自己的玉簪花,吳氏一聽說道,這還得了啊,於是便拉走了小寧去處置了。小寧一步三回頭地叫著:“夫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那天晚上,電閃雷鳴嚇了場大雨,夜裏吳氏做夢,夢到小寧蓬頭垢麵地趴在窗戶上叫著:“夫人,不是我,我冤枉啊。”吳氏嚇的滿頭大汗驚醒了過來。第二天一早,院子裏阿努便大聲叫著:“有鬼啊,有鬼啊,一個吊死鬼啊。”大家跑去東院的涼亭一看,小寧吊死在了涼亭裏。張氏悲痛欲絕,說道:“小寧,你何苦走這條路啊?難道是我冤枉了你嗎?”張媽站在一邊念叨著:“真是鬼迷心竅啊,鬼迷心竅啊。”張氏聽到這句鬼迷心竅,好像是恍然大悟。是啊,張媽說的沒錯,就是被鬼迷了心竅啊。這裏有鬼啊。經過這件事一嚇,張氏便一病不起,茶飯不進了。勉強維持到趙勝回來,便一命嗚呼了。
趙勝守在靈前,忽然一陣風刮過,靈柩前的蠟燭滅了一隻,張媽“啊”的一聲大叫。“去把蠟燭點著”趙勝吩咐道。張媽哆嗦著去準備點蠟燭,可是卻看到蠟燭的芯變成了夫人的那隻玉簪花。“鬼啊,鬼啊”張媽連忙跑到趙勝身邊大叫著,“夫人的玉簪花。”趙勝看了看說道:“難道,真的有鬼作怪不成。張媽,準備被褥,今晚我就去睡東院涼亭,去會會這害人的鬼。”張媽和阿努他們抱著被褥,膽怯地來到東院,在亭子下把床鋪好,又準備了一桌酒菜,然後又勸道:“少爺,你還真要睡在這裏啊。”“你們回去吧,我今晚就看看這惡鬼長什麼樣子。”趙勝說道。
張媽他們一離開,趙勝便坐下喝酒,嘴裏還叫囂著:“你這惡鬼,害我娘子,敢出來見我嗎?出來啊,我不怕你。”可是坐在那裏很久也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喝多醉倒,暈乎乎地躺在了床上。這時,亭子旁邊的水塘裏咕嚕嚕地冒起了水泡,一會兒一個頭便露了出來,接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慢慢地浮出水麵,飄到了岸上,全身一抖,變成了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太太。她笑嗬嗬地走到桌子旁,喝光了酒,吃好了菜,便站起來走到趙勝身旁,用手摸摸趙勝的臉,“喲,還是個小白臉啊。”說罷,便一直來回摸著趙勝的臉,“來,醒醒,醒醒,陪奴家玩玩。”趙勝忽地一下抓住那老太婆的手腕說道,“醒醒,我壓根就沒醉,不裝醉你怎麼會出來,老太婆,你為何害我家娘子。”老太婆甩開趙勝的手:“哎呦,什麼老太婆,奴家還年輕著呢,來,陪我玩玩啊。”說著便去摟趙勝的脖子。趙勝站起身,抓起一根木棍,“看我不打死你這害人的惡鬼。”棍還未落下,“相公”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了,趙勝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娘子。趙勝鬆開了老太婆,老太婆看見那女子,便笑笑一閃身消失了。趙勝急忙走到娘子身邊,“娘子,你不是死了嗎?”“相公,你喝醉了吧,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嘛,怎麼說我死了呢。”那女子說道。“啊,難道我真的醉了嗎?”趙勝晃晃頭。那女子挽著趙勝的胳膊說道:“相公,我們歇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被這杯中的酒給破壞了啊。”趙勝抱起娘子便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