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床,吃了點殘羹冷炙,就和葉姊苒大動幹戈,又和葉正青唇槍舌戰,葉夭殘破的身子撐不住。就近的找一個椅子坐下來,瞧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來的前廳的小可人,揮揮手,喊道:“小可人,過來。去給我找點能吃的東西來。什麼都行。”
“好的,小姐。等著我回來。”
大約過去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小可人急匆匆的回來前廳。手裏端著至少三樣的糕點,青花瓷盤,點心顏色誘人,色澤上架,遠遠的都能聞到香味。葉夭的肚子不爭氣的叫喚。
“小姐,這是我從大廚房端來的,時間匆忙,就隨便了點。你先墊一墊肚子,過會兒到了午飯時間,我再給你弄點有營養的,補補身子。”
小可人一改往日的卑微,做足了大家丫鬟的範兒。同樣未褪去稚氣的臉上,是滿滿的不屑和倔強。
吃著糕點,葉夭不動聲色的笑了。
小可人當真是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費點心思好好的調教一番。
瞧著主仆二人的互動,葉姊苒最先按耐不住,拖著自己剛剛包紮好的胳膊,抬手就想給葉夭一個巴掌。
葉夭吃著糕點,對於葉姊苒的舉動置若罔聞,一旁的小可人著急,小拳頭握緊,蓄勢待發。
啪!
這一聲,說不上清脆,也談不上利索,可是打在葉姊苒的臉上,那可是格外的疼。
艱難的捂著自己紅腫起來的半邊臉,葉姊苒震驚到不會說話。
“爹,你打我。”
聲音在顫抖,圓潤的眼珠掙脫眼眶的束縛,紅色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聚集,葉姊苒的始終接受不了自己被打的事實。但是臉蛋上傳來的劇痛,一直的在提醒她,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父親,親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更重要的是,還是為了葉夭這個賤丫頭。
“為了葉夭這個小賤人,爹,你第一次打我。我是你和娘的女兒,你怎麼能為了葉夭這個小賤人打我。你怎麼能,怎麼能?”
語無倫次,葉姊苒說話失去了邏輯,也失去了理智。
“就知道葉夭這個小賤人該死。因為她娘,你背信棄義,將已經懷有身孕的娘拋之腦後,現在為了她,你居然打我。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我,你保證過的。”
“夠了!住口!”
被氣瘋了的葉正青一棍子打下去,葉姊苒胳膊上剛包紮好的傷口,被打裂開了。
委屈的葉姊苒看著葉正青,但是葉正青卻是在關注葉夭的反應。瞧見葉夭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之後,舒一口氣。
葉姊苒就靜靜的看著葉正青,安靜的樣子和剛才瘋狂的葉姊苒完全就是兩個人。目光呆滯,空洞無神。
葉正青無暇顧及葉姊苒,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聲音調整到平和溫柔的狀態,對葉夭說:“葉夭,都是姊苒的錯,為扶已經懲罰過姊苒了,今天的事情就翻篇吧。以後就不要在提起來,為父知道你是一個心胸開闊的好孩子,就這樣吧,畢竟姊苒也還是你的親姐姐,要是事情鬧大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是會產生影響的。”
聞言,葉夭淡淡的瞥一眼像個提線木偶的葉姊苒,隨後將目光轉移到葉正青溫柔的臉上,眼神裏麵的諷刺,一點不剩的全部拋出來。
“葉正青,我要是說不行呢。”
“你娘以前的院子還在,為父這就叫管家去收拾收拾,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那裏吧。一會兒你去看看,看看還缺什麼,盡管的和管家開口,不用和為父客氣。”
這是個意外的收獲。
“我記得那裏住著大夫人,我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個院子裏。我要是住進去了,大夫人就要搬出去,大夫人會同意嗎?”
葉夭疑惑的詢問,葉正青見此,拍著胸膛保證:“這個家,為父才是當家做主的人,為父說行那就是行。大夫人那邊,為父去說,她會同意的。”
說著的時候,一個反對的聲音插進來,葉正青的臉立刻馬上的就黑了。
聲音的主人,身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婦人襦裙,梳著婦人髻,珍珠釵子插在期間,琉璃耳墜子隨著身子的幅度搖晃,似在跳舞。保養的很好的皮膚,像是剛擠出來的牛奶,白白嫩嫩的。柳葉眉,大眼睛,高鼻梁,大紅唇,比葉姊苒還要漂亮。
這便是葉正青的現在的妻子,葉家的大夫人,葉夭的繼母,葉姊苒姐弟三人的生母。
打量著大夫人,葉夭明白了為什麼葉正青會對大夫人如此的癡迷了,心裏麵對死去的原配夫人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