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雷森又一個飛步,一道厲光劃過閣偌姆的咽喉,他的喉嚨瞬間被割斷,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濺而出。閣偌姆的頸動脈被切開了,他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瞪大著眼睛就倒地了。
默雷森沒有進行任何的審問就要了閣偌姆的命。
陸鳴雪驚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唇不自覺的在發顫,手腳發冷,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
默雷森冷冷看了一眼倒地的閣偌姆,甩手一扔手中的匕首,轉身回頭,他的攻擊敏捷而精準,所以根本沒有沾染到一點血跡。
回頭,他看到完全被驚嚇住的陸鳴雪,她正以一種無言的陌生和恐懼的目光望著他,這種感覺對默雷森而言很不好,他緩緩走過去。
“沒事吧?默雷森伸出手。
陸鳴雪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避讓開默雷森伸出的手。她急促的呼吸甚至都不能自行調整,她甚至不敢再看一眼現在的默雷森,仿佛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完全不熟悉不認識的一個陌生的,陰冷的,嗜血的魔鬼!
默雷森看著陸鳴雪無比懼怕,和有意避開的樣子,眉頭微皺。“那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他淡淡道,可是更多的像是在為自己解釋。
陸鳴雪無聲低頭,隻是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雙手,放在胸前。
一邊的格恩看著這略有些冰封和尷尬的局麵,便走過來,他看了一眼略有些不知所措的默雷森,而後上前一步,“鳴雪小姐,你還好吧?”他伸手扶住陸鳴雪,將她安頓好坐進馬車裏。
默雷森看著陸鳴雪受驚的樣子,心裏莫名的不安起來。
陸鳴雪坐在馬車裏,神情呆滯,雖然閣偌姆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雖然他自食惡果是咎由自取。可是——
可是她真的感到好恐怖,好可怕,不是因為閣偌姆的死,而是默雷森殺人時的超乎常人的冷靜,他甚至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他那匕首一揮而下時沒有表情的表情,目空一切的冰冷空洞的眼神,毫無感覺的感覺,不加任何思索和猶豫的致命出手,他那對鮮血的無動於衷和麻木讓陸鳴雪不寒而栗,那樣的默雷森不是她所知道的默雷森!
那種懲罰!讓人驚悚,更讓人感到絕望。仿佛一種世間最恐怖的詛咒,提醒著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千萬不要靠近。
先前格恩說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握?難道他們是知道閣偌姆的?那怎麼可能?難道——
他們早知道閣偌姆是人販子中的一員?知道他會綁架她?還是默雷森早把她當做了誘餌?他們究竟知道什麼,知道多少?或者更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陸鳴雪不敢想象,也不敢猜想,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之後,默雷森他們回到了回藍別墅。
“大人,以後還是不要在鳴雪小姐麵前出手。”格恩給靜坐在椅子上的默雷森倒了一杯安神茶。
默雷森抬頭看著格恩,露出會心的眼神,還是格恩最了解他 ,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明白他的想法。
回來的一路上,陸鳴雪都沒有抬頭正眼看他一下,他能清楚的感覺在他靠近時她的躲閃避讓,這種疏離讓他很不是滋味。
鎮長卡布很快聞訊趕了過來。
鎮長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可是此事非同小可,默雷森伯爵更是得罪不起的人,他不敢怠慢,於是見了默雷森,便直哈腰賠罪,信誓旦旦承諾一定要徹查此事,捉拿所有相關人員,嚴加處置,給默雷森伯爵一個交代。
這件事也就這麼交給了秋噸的鎮長去處理了。因為眼下默雷森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收到了邀請函,來到秋之棠的幾個分國領主和貴族,聚集在若林使館那裏,要先來個年會前的聚會。
陸鳴雪一整天都沒有下樓,午餐和晚餐也沒怎麼用,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想事情。
默雷森也知道沒辦法一下子改變陸鳴雪的心情,和她對自己一下子冷下來的態度,沒轍,隻怪自己行事有欠考慮。
然而,第二天,默雷森伯爵就安排手下的人分了兩組人馬,處理國事的大臣一組,先趕往秋之棠的都城各係芽。默雷森帶著格恩,陸鳴雪還有幾個隨從則去使館參加各國領主的聚會。
第三天下午,默雷森他們就來到了使館,在這裏已經聚集的領主和貴族不在少數,當默雷森來到這裏,負責接待的人將他們帶進了若林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