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風炎陌所料,不過兩日的時間,宮中已是風雲變幻。
這一日清晨,楊雲江突率大軍直逼京城,消息傳開,朝野震動。。
“楊雲江,你竟帶著兵馬入城,是要犯上作亂麼?”京城外百裏處,黎長武執刀而立。
楊雲江一手拿著長矛,眯眼看向黎長武,揚聲道:“本將軍領兵前來不為別的,隻為皇上驅逐叛臣,以護我朝平安。”
“哼,誰不知道就是風炎陌和你支持二皇子謀權篡位,此事早已傳入皇上耳中。皇上本不予追究,誰知你們竟帶著兵前來逼宮,是可忍孰不可忍!”黎長武微揚著下巴,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楊雲江冷哼出聲,也不再說什麼,驀地出手,黎長武立馬回手抵擋,長槍鏗的一聲擊中長刀!
與此同時,雙方兵士舉劍衝將開來,“殺——”
一時間殺聲震天!
左右護軍負責守在馬車兩旁,將上前的敵方兵士統統斬殺。
黎長武與楊雲江勢均力敵,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楊雲江楊將軍,嗬嗬,也不過如此!”黎長武輕蔑地看著楊雲江。
楊雲江雙眼微眯,也不反駁,隻緩緩收回了長槍。黎長武大叱一聲,欲趁此時機提刀砍下,卻不料楊雲江這一招隻是虛招,就在黎長武抬起手臂時,他猛地將長槍刺了過去——
噗——!!
轉瞬之間,長槍竟已刺穿了黎長武的腹部!黎長武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垂首看去,張嘴想要說什麼,血卻湧了出來。
楊雲江手腕一轉,用力抽出長槍。黎長武隨即重重從馬上掉了下去。
一介將領,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都兀自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楊雲江冷冷得瞥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隨即轉過頭,朝身後的方向拱了拱手。
卻見那裏有一人回了一禮後,便鑽入了馬車,自是沈玉青。
黎長武已死,對方一時間亂了陣腳,楊雲江大聲道:“爾等跟隨黎長武欲謀逆,當是死罪!若此時肯回頭,本將願奏請陛下,饒恕爾等死罪!”
言畢,便見對方兵士紛紛放下武器,表示投降。
第二日清晨,風炎陌與楊雲江率軍抵達皇城外約五裏處。過了不久,禦史大夫陳大人策馬而來,行色匆匆。
“風丞相,楊將軍。”陳大人拱手以作施禮。
風炎陌回了一禮,問道:“陳大人,宮中現在是什麼情形?”
陳大人示意身後的禁軍稍待,走到風炎陌身前,低聲道:“朝中已宣布大皇子代行監國。”
風炎陌與楊雲江對望了一眼,不語。
陳大人又說道:“老臣建議,先將兵馬留在此處,丞相可選一二人進宮麵聖。”
風炎陌正有此意,點頭道:“好,我隻需帶上青兒和晉墨。”
隨後,風炎陌向楊雲江囑咐了幾句,便帶著沈玉青與晉墨出了軍營,去往宮中了。
養心殿中,雲德帝正靠在床頭,整個人消瘦且蒼白。
而殿中還坐著大皇子皇甫岑以及傅東卿。
“再等上片刻,曄兒也會過來。”雲德帝閉著眼睛說道。
內殿之中瞬間靜默了下來。
不多時,隨著腳步聲傳來,二皇子皇甫曄進入內殿,看見許久未見的父皇,嗵得一聲跪在了地上。
“父皇……”皇甫曄垂下了頭去。
雲德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正此時,卻聽皇甫岑嗤了一聲,道:“二皇弟精神不錯,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大傷大礙。”
皇甫曄方直起上身,淡淡道:“心傷可算作大傷耶?”
皇甫岑冷笑出聲,道:“心傷?皇弟竟然還懂心傷?”
“夠了。”一直沉默的雲德帝終於開了口,“曄兒,你先起來吧。”
皇甫曄依言站了起來,垂首不語。
倒是皇甫岑一副頗為自信的模樣,隻等著雲德帝開口。
“岑兒,你想不想做皇帝?”雲德帝看向皇甫岑,問道。
這樣的明知故問自然引得皇甫岑有些驚訝,而驚訝過後,他頗為誠實地點頭:“自然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