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不論山河破碎，天崩地裂，永不背棄眼前之人。如有違願，天當誅之。”我給她種下了“生死相隨”——這一刻，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心跳，彼此的一切，已經相連。
“哥。”她似乎知曉我在做什幺，想阻止我。“你，相信我幺？”我也閉上了眼睛，失血使我近乎暈厥。“如果我不相信你，天當誅之。”她同樣發了重誓。“這就夠了。”我的聲音變得微弱，我的血，幾乎幹涸。
契約終究是完成了，她握住我的指心，放在嘴裏。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心疼與不舍。“哥，你會不要我幺？”她的眸子泛起水花。“我們已經生死想隨，可賴上你了，想甩，都甩不掉拉。”我笑了，我開心地笑了出來。“我才不會。。。才不會。。。”我用手指止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不會的，我們都會活很久很久，久到牙齒都掉光了，你再也沒辦法叫我哥哥的時候。”我溫柔的笑了。雪涵沒有說話，隻是把頭靠到了我腿邊。
“雪涵，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是什幺幺？”我邪邪地笑了。
“雪涵很苯，不知道。。。”她向我眨了眨眼睛，略顯紅腫的眼睛很是惹人憐愛。
“女人的溫柔，男人的慈悲。”我輕輕道。
“為什幺？”她好奇地追問，顯然是被我吸引住了。
“因為。。。”我拖長了聲調，用手指支起了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呃嚀。”她輕喚了一聲，似是呻吟，卻又像是哭泣。
“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女人的溫柔，就是英雄的墓塚。
“那男人的慈悲呢？”她提起了害羞的頭顱，問道。
男人的慈悲。。。那是，可以征服所有溫柔的女人的。
我沒有再說，拉起她的手。
“雪涵。”我突然又喚道。
“蒽？”她偏過頭。
“你的嘴好香。”我笑了，笑得她不好意思。
放心吧，雪涵，你會活很久，我也是。因為，你不會嫁給一個死人。
“你聽說沒有？三小姐要嫁給七皇子了！”一個丫鬟壓低了聲音，與另一個竊竊私語。
“呦呦，都改成三小姐了！你以前不是叫他叫野丫頭叫地挺歡的幺？”另一個笑道。
“那是，現在她飛上枝頭成鳳凰了，自然要。。。”
沒等他們說下去，我直接從她們身前走了過去。“三少爺。”他們邊說還邊行禮，生怕得罪我這個今後紅人的哥哥。這些閑言閑語，我已經聽了18年，再多些，隻不過是丫鬟，下人的談資罷了。
我關上門，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吱呀”突然，門開了。“誰？”我下意識地把東西塞到了床底。“哥，是我。快來開門。”
“雪涵，找我有什幺事？”進了房間，我迫使自己鬆弛下來。過度的憤怒與憂傷，讓我喘不過氣。“沒什幺，隻是。。。隻是想看看你罷了。”我知道，她是不想離開我，我也一樣。。。
“雪涵，相信我，哥從小到大都沒有騙過你。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在我身邊發生任何的事！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好幺？”
一切，都在明天了。
窗外的夕陽如血一般鬼魅，讓人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3》
等雪涵走後，我才拿出了準備好的包袱。
我要去拿回我的東西，那把屬於我娘的劍，那把叫做墨軒的劍。
我趁著夜色，偷偷溜進了他的書房。裏麵大多是他收集來的書，其中不乏珍世孤本，但是，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
我四處張望，心想，他應該是把劍放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於是打算開始尋找。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書櫃的最上方似有一種莫名的殺氣。我縱身一躍，把東西拿了下來。
居然是墨軒！他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的放在這裏！
不過我馬上釋然，是啊，又有誰敢在帝國大將軍，帝國第一高手的書房裏偷劍呢？他的確有傲的資本，甚至是傲視群雄。我越發恨他，一種嫉妒和擔心不禁油然而生。我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所以，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就當我準備走的時候，我又看到黑夜中似有什麼在發亮。禁是一塊溫玉匣子！
有道是藍田玉暖日生煙，溫玉是可以發光的。
好奇驅動我打開了匣子，我不知道，裏麵的東西，將影響我的一生，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如果說你不認識司馬破軍，最多是被人罵成是沒見識：但是，如果你說你不知道“弑神八章”，那麼，肯定沒人會把你當人看。
我實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把他的成名技，大陸第一絕技如此隨便安置。或許這就是所謂上位者的驕傲，也是他們的致命弱點。
“弑神八章”共八招，其中一至三招為起手式，而後三招則為真正的對敵式，至於後兩項，則是神技。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有機會學習這種天下絕學。
就在我收起東西，準備離開時，門突然開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劍，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他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我慢慢靠近了他，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別出聲，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懷中的人拚命地點了點頭。
“說，你是誰。”我的神經繃到了極點。“嗚嗚嗚。。。”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捂著他的嘴巴，他是說不出話的。於是，我鬆開了手。也不知道是緊張的緣故，還是害怕。我的手一抖一抖的，似乎摸到了什麼東西。我的腦子一陣短路，居然是個女人！
懷中的她似乎也感覺不對，正準備大叫的時候，我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就在這時，傳來了管家的聲音。“老爺，你在裏麵麼？”我不敢出聲，用另一隻手做了個“噓”的表情，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了她的臉。這是一張讓我終身難忘的臉，看慣了美女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醜的女人。有如蜈蚣一樣的傷疤爬滿了整個臉，我手指所接觸的皮膚，幹枯浮澀，饒是我有驚人的定力，也吃了一驚。管家看沒人答應，便離去了。
我想到多呆一刻變有可能多一份危險，立即帶著她出了府。
同樣是在河邊，不用的是，這次是帶著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
“說吧，你是誰。興許，我會不殺你。”我在捆緊了她後，把她扔在河邊。雖然我不在乎他的一切，但是，如果牽扯到自己和雪涵，我就不能放過她。
“你怎麼那麼粗魯，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她似乎不滿我的所做所為。
“那也要看對象是誰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而且，沒人會救你。”我懶得看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大概是哪個不張眼的丫鬟。
“你不會殺我，因為。。。”她笑了，笑得很賊。
“因為什麼。”的確，我雖然懷疑她隻是個丫鬟，但是，知覺告訴我，她不是普通人。
“因為我們存在共同利益。告訴你也無訪，我就是帝國著名大盜——一支梅。”她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一陣暈厥。一支梅？！還帝國大盜？！我實在是很難把這兩種身份和她牽扯起來。在帝國，有大大小小的幫派無數，其中要樹群芳閣和締騎最為出名。而她所說的“一支梅”算的上是群芳閣的一派，說是群芳閣，但是裏麵的女人卻奇醜無比，光出於相貌，我到是相信。
“說實話，我可以賞你個全屍。”我冷冷道。多年的生活，已經讓我失去了相信這種基本能力，除了雪涵，我不相信任何人。
聽到這句話，她的笑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笑，詭異地笑。
“你不會的，因為。。。因為，我們是同道中人！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你偷了司馬大將軍的劍，隻要我放出我手中的鴿子，那麼，天大地大，再沒你的容身之處！”她不從哪變出一隻鴿子，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