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樣也寫不出歌了……
好累。
“風亭,曾經在華語樂壇上展開一場盛世的女子組合,十五歲出道至今已有四年,一路走來,曆經風雨,走向國際舞台,卻遭受如此重創……”
“風亭主唱唐閑於平安夜不幸因車禍身亡……”
“風亭成員程羨宣布退出歌壇,從此走向演藝界……”
“曾經的盛世風亭如今難道因為一場意外而一蹶不振嗎?風亭主唱徐思喬疑患抑鬱症……”
前後換了好幾個頻道,電視裏無一例外地播放著關於風亭的新聞。
好累……真的好累……
徐思喬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呆呆地望著窗外。又是一個下雨天,她的心情也跟天氣一樣糟糕,於是她動作粗暴地丟開了無辜的五線譜,繼而把頭壓在膝蓋上。
及腰的長發散開,縷縷青絲瀉下,耷拉在她單薄的背上。
徐思喬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而停留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全都是唐閑的影子。
十二歲時初見她,那張臉上不施粉黛,不是很驚豔,但那雙眼睛格外出彩。她有著世界上最為清澈的眸子,讓人一眼就望到了底。
初一的開學典禮,她是台上最耀眼,最奪目的那一個。她的聲音空靈悅耳,給人很治愈的感覺,就像微風,像綿綿細雨。
“你好,我叫唐閑。”記憶裏唐閑向徐思喬伸出手,那一刻,徐思喬突然明白“如沐春風”是什麼意思。
我尋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便是了。
唐……閑……
我好想你。
徐思喬,唐閑,程羨,夏燃,尤淇,以及那個人,那個帶領她們一手打造出風亭的盛世的人,那個已經離開了兩年的人——
易忱軒。
構成如今的盛世風亭。
時隔兩年,他該回來了。
明天就是唐閑的葬禮了,她已經離開了五天,徐思喬控製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她就像瘋了一樣,不管怎樣,都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
可能真的如外界所說,她患上了抑鬱症吧。
六月就是出道五周年的演唱會的日子了,無論如何,演唱會都要繼續舉辦,因為這是一直以來,唐閑最大的期望。
但是……徐思喬寫不出歌。
“吱呀。”開門的聲音。
林天擇走進這個陰沉的房間。客廳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還亮著,在看到電視裏播放的新聞和沙發上的人時,天擇皺了皺眉,心裏不禁疼了一下。從小到大,自己的情緒總會被這個青梅竹馬的姑娘的一舉一動牽動著。
天擇換上拖鞋,躡手躡腳地把電視關上,又拿了條毛毯蓋到徐思喬身上,而後坐在她身邊,歎了口氣:“傻裏傻氣的,真受不了。”
“你才傻。”徐思喬悶悶地發出聲音來。
“醒著麼?”天擇倒是被她嚇著了,更訝異的是這是這五天以來,她第一次開口說話。
“嗯……”徐思喬口齒不清地回答,她的聲音異常嘶啞,“我好像……寫不出歌了。”
“我寫就好了啊,以前不都是我寫麼?”天擇想都沒想地回答。
“不一樣啊,”徐思喬突然把頭抬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擇,“這首不一樣,是寫給唐閑的。”
天擇從她的眼裏看出了悲傷,“喬喬,別太難過了……那隻是個意外。”
“不是的,”她的語氣突然異常堅定,“唐閑的死,絕不是意外。”
天擇愣了愣神,突然有些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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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祖林你看見了嗎莫薺雅超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