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皇甫夜麟瞟了她一眼,鳳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冷笑過後沉聲道:“笑你的有眼無珠,笑你事到如今都還分不清到底是誰殺了你的兒子。是你的小兒子皇甫夜寧親手將你的大兒子皇甫夜明送上了黃泉路,是不是不敢相信是不是認為他是迫不得已?別傻了,難不成久居宮中你當真看不見這些年到底是誰最想將太子除之而後快?”
尹歌嫋愣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終卻愣是又被她強製性的壓下,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人前落淚。對她們生活在深宮中的女人來說,眼淚也是一種武器。
她無法反駁,因為皇甫夜麟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一個字都不假。這麼多年無論她怎麼勸,老七對那個位子的執著都沒有半點減少。他們明明就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為什麼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皇後尹歌嫋不能理解,她就算死也沒有辦法理解為何他們是親兄弟卻要爭得如此慘烈。
皇甫夜麟冷笑著將她的絕望與悲痛看在眼裏,說出的話如一把把的軟刀子捅進她的心髒。
“難過了?你知道你兒子是怎麼死的麼?萬箭穿心啊,他被活活射成了一個刺蝟!那麼多箭跟下雨一樣,每一支都瞄準著他的心髒,生怕殺不死他。你不相信是他下的命令對不對?也難怪他定然不會對你說實話,他是不是說他在押運糧草的路上趕不及?傻子,這種借口現在還有幾個人會相信?押運糧草有多重要非要一個王爺親自前行不成?是你的小兒子親手殺了你的大兒子,山城的弓箭手隻聽主帥的命令,那日他是主帥,搶了太子的實權。”
尹歌嫋慘白的臉上滿是痛苦與不敢置信,她死瞪著雙眼竟然一口氣上不來暈厥了過去。皇甫夜麟可不是好心腸的人,殺母之仇還沒有報,他怎麼可能會好心的允許她昏過去。掏出鼻煙熏放在她的鼻尖,不多時暈死的尹歌嫋再次蘇醒了過來。
嗅著鼻尖的刺鼻味道尹歌嫋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死死地望著皇甫夜麟滿眼的憎惡。而皇甫夜麟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任由她用目光射著自己,他現在心情很好,他耐心的很,他會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細細給她說明。
好讓她明白這麼多年她兒子都背著她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去死了麼,他哪裏會容得她心安理得的死在床上?!
接著他對她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隻知道當皇甫夜麟掏出一塊血紅色的玉珠時尹歌嫋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哆嗦著身子往床鋪裏麵躲,終究卻躲不過皇甫夜麟這個催命閻王的手。
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待一切都做好之後,皇甫夜麟歡喜的拍了拍手最後望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心滿意足的踩著晚風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