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隻是緊緊抱著哭得渾身顫抖的小麥,就像以前那樣,此刻的他,也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哭了一會兒,小麥把亂蓬蓬的腦袋從常勝的肩上移開,對著一直緊緊抱著她的常勝,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哦,讓你見笑了。
“見笑?!你這是說哪的話啊小麥,雖然現在我們不是情侶,可是我還是想好好保護你,做一個能夠在你難過的時候安慰你的人,我知道,你心裏可能還怪我,可是我希望,你不開心的時候還能找我說說,雖然我直到現在都沒學會該怎麼安慰你,可是,我會靜靜陪著你,或者你可以把我當個垃圾桶。”常勝望著小麥,滿臉誠懇地說道。
可是這樣的情況告訴他,又能有什麼用呢?!蘇小麥擦了擦眼淚,朝常勝調皮地一笑,“我沒事啦,嘿嘿。你放心吧。”常勝點了點頭,心說這小丫頭,還是那麼堅強,怎麼就不懂女生有時候是需要別人嗬護的的啊?!
傷心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特別慢,心情冷得就像是深秋時節剛結成的白霜,化不了,冷冰冰。
蘇小麥自己躺在空空蕩蕩的病房裏,看著不斷的藥液一點點地滴入自己的靜脈,不知不覺間,已是午後光景。樹影透過窗戶,斑駁地灑在地上,小麥感覺頭有些微微的疼痛,便躺下睡了。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小護士恰好進來給她換針。
“哎,小麥,你好點了嗎?”小護士一邊熟練地調配藥水,一邊問道。
“嗯嗯,好一點了,隻是感覺身上還有些疼。”小麥揉揉仍在疼痛的小腿說道。
“對了,顧笙歌今天下午醒了,神誌還算清醒,他還叫你來著。”小護士微微笑著說道。
“他醒了啊?!”小麥的眼睛突然間變得有了幾分神采,“我能去看看他嗎?”小麥有些急切地請求道。
“可以啊,不過你得乖乖的先把針打了再去。”善解人意的小護士把輸液用具拿到小麥床邊回應道。
“嗯,好。”小麥很配合地伸出胳膊,小護士熟練地把針頭紮進了小麥的手背。“半小時之後我來帶你去顧笙歌那裏,你先休息會吧。”小護士收拾起東西,走了。
見到顧笙歌,她應該說些什麼呢?望著天花板,蘇小麥自己也不知道了。她現在是很感激顧笙歌的,要不是他,估計自己早就死在車輪下了。但是,小麥覺得這僅僅是種感動罷了,再沒有別的。
半小時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看著藥瓶裏一點一點漸漸少去的藥水,蘇小麥竟然變得莫名緊張起來,馬上就要見到顧笙歌了。
小護士倒是很守時地來到了這病房,將蘇小麥輕輕抱上了輪椅,推向顧笙歌的病房。
“嗯?”小護士往顧笙歌的病房裏看了看,怎麼沒人了?!她滿臉狐疑地轉過身來,對一臉期待的蘇小麥說道,顧笙歌怎麼不見了?!難道走了?!
蘇小麥更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了,隻是無語地盡力往裏看,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啊。
小護士去住院登記處查了一下,顧笙歌確實今天下午就轉院了,據說是顧氏集團的老總親自來接的他。
蘇小麥心裏並沒有太多失落,顧笙歌本就是富家子弟,家庭條件優越的他是必然會選擇轉院的。這樣也好,起碼他能夠得到更好的治療,恢複地更快一點。
正發呆的時候,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越近,是仲季雅?!就在拐角!
“顧伯伯,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笙歌的,公司裏的事情,我也會盡可能地幫助他處理好。”仲季雅和顧笙歌?!小麥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
何必要管這麼多?!更何況自己和顧笙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隻要顧笙歌能康複,蘇小麥的心裏也就少了一絲壓抑。而且仲季雅和顧笙歌算的上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他倆在一起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回去吧。”小麥對護士說,小護士輕輕推著小麥回到了病房。
此時的顧笙歌,已經在家裏了,不得不說,在家裏,比他在醫院裏的治療條件還要好,顧恒請來了好幾個本市最有名的大夫,當然,還有聞訊趕來的江浩辰。
江浩辰正板著臉孔給顧笙歌看傷口,傷勢不算太厲害,隻是出事的時候不巧地撞擊到了頭部,才使得顧笙歌昏迷了那麼久。
“那個還在嗎?”顧笙歌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待眾人都散去,他才問江浩辰。
“嗯?胳膊、腿啊都在呢。”江浩辰回應道。
“不是,我是問那個,命根子還在嗎?!”顧笙歌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