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天(1 / 2)

“將軍在想些什麼?”見楚擎出神已久,姬瀧忍不住問道。

“嗯。。。恩?啊,沒有什麼,就是對公子您的手段想法感到新奇,以水兌酒最是令人反感,公子的生意卻還做的如此好,實在令楚某人感到意外。”楚擎回過了神,連忙將話題扯了回來。

姬瀧看出楚擎定是有了別的想法,不過既然他不願說,姬瀧也就不問,於是便順著楚擎的話答道:“以水兌酒確是惹人生厭,不過我這桃花酒即便兌了水,其醇香也不亞於一般的美酒,這是第一。其次,對於那些喝不起純釀的酒客,能有機會一品平時品不到的美酒,這機會,可不是哪家都能尋到。”

楚擎微微點頭,隨後又問了一些天文地理,陰陽八卦之類的事物,姬瀧無一不對答如流。二人談興濃濃,倒是林庭在一邊偷偷打瞌睡。

酒過三巡,天色漸暗,楚擎望了一眼西邊的落日。饒是以他酒量過人,也抵不過這桃花酒實在醉人。

“公子的桃花釀名不虛傳,楚某領教了,隻不過在離去之前,楚某還想請教公子最後一個問題。”

“將軍請問。”

“公子見識談吐足以拜大夫之位,可卻偏居一隅,我與林庭雖是鎮守一方的將領,但公子與我等素未謀麵便盛情相邀,以美酒相贈,不知公子是否有求於我二人。”楚擎提著最後一口氣保持著清醒,開口問道。

姬瀧微微一怔,隨即麵色恢複如常,答道:“不瞞二位將軍,在下確是有事相求。不知將軍聽說過‘姬如海’和‘竇懷燕’這兩個人?”

楚擎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姬瀧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解釋道:“哎,說實在,我也沒報太大希望。我到商丘經營這酒樓,正是為了此事,商丘四通八達,商旅數不勝數,或許能找到的希望更大一些,如此看來,仍需些時日。”說罷麵露沮喪之色。

見姬瀧如此顏色,楚擎出口問道:“這二人,可是你的親人?”

“是,姬如海是家父,竇懷燕是家母,小子姓姬名瀧,本是秦國瀧水村生人,父母本是在朝之人,因家母有了身孕,家父決意歸隱山林,故而一家遷居瀧水村,怎知天有不測風雲,小子十四歲時,家父家母雙雙為人所擄,至今下落不明。小子為了追尋他二人的下落從瀧水村來到這商丘城。隻要是商丘官員都在小子這喝過幾杯酒,也是一無所獲。邀將軍來此,也是此意。”

話聲一落,楚擎便趕忙說道:“小友不必擔心,令尊令堂的名字楚某記下了,若是有這二人的消息,必會第一時間通知小友。”

從‘公子’到‘小友’,可見楚擎對姬瀧態度變化的之大,也是姬瀧的誠懇多少打動了楚擎。

他也是個孝子,明白這種父母下落不明的感覺。

“那姬瀧就先謝過楚將軍了,勞您費心。”姬瀧拱手道。

楚擎還了一禮,“小友放心,九洲大大小小的官員我楚某人不敢說全都認識,卻也知道十之五六。”

“天色已晚,楚某有王命在身,明日還要巡查商丘,先告辭了。”隨後將一旁打瞌睡的林庭一把拽起,半拉半扯出了門。

姬瀧起身告辭,送別了楚擎二人。隨即關上門窗,又命人收拾好酒碗酒壺,寬了衣袋躺在床上,此時月明星稀,酒樓已是打烊拒客。可姬瀧卻是在床上輾轉反側,如何也難以入睡。

本以為這次會有些收獲,沒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爹,娘,你們究竟在哪兒啊,叫瀧兒好找哇。”想著想著,不自覺間已流下了兩行清淚。

“罷了,既然留在商丘沒有消息,過幾日就變賣酒樓,再換一處地方打探。”姬瀧心想著,慢慢打定了主意。本打算慢慢入睡,卻又想起自己從前在瀧水村無憂無慮的日子。

他懷念那時候偷喝隔壁李大叔的酒,跟著公孫家的老大爺學習陰陽八卦,再跟著父親練練武,跟母親學習諸子百家,天文地理。跟村裏的孩子一起掏鳥蛋,然後又一起被大人打手板。

夜半思鄉,最是煞人,何況姬瀧隻有十五歲,小小年紀便漂泊異鄉,何其可憐?

漫漫長夜,實在難眠。想到最近自己一直沒有練習父親教的幾套調息內息的方法,便坐了起來開始在床榻上吐息起來。

九洲大地,神奇迤邐,天地間有元氣上古之時人就溝通天地,強身健體,漸漸有人摸索出駕馭元氣之法,公孫軒轅統一人族部落後,又將利用天地元氣鍛煉自身的人稱為武士,又作《五行錄》一書將武士境界劃分為後天、先天、真丹、陰陽、化生、轉魄、大乘幾個境界。又將天地元氣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

時過境遷,又有許多能人異士根據自己修煉天地元氣的感悟編撰成書籍,九洲大地上的武士便漸漸多了起來,到今日光是在六國名冊中的就有幾千萬人。

之所以如此多人習武,首要原因,便是傳說中習武至大乘境界則可與天地同壽。這個誘惑非同一般,故而即便是公孫軒轅這個堪稱武士鼻祖的人都沒能邁入大乘,長生不老的噱頭還是令人們趨之若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