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好久沒見了,自從陸淮州或多或少地在沈墨岑麵前表示出對徐栩的敵意後,沈墨岑就幾乎沒有再將他帶到徐栩的麵前,他不僅好久沒有見到徐栩,也好久都沒有見到沈墨岑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過去的魯莽,這一次安安靜靜地站在顧沉的身後,聽到徐栩跟他打招呼,他也朝徐栩笑了笑,隻是笑得有些勉強。
顧晨沉看到這副模樣的徐栩,心一下子又被揪了起來,三人一起走進病房,顧沉也不管旁邊沈墨岑的臉色,走在最前,直奔病床。
“徐栩,你怎麼樣了?”他問道。
“挺好的,能吃能睡。”徐栩笑著,裝出輕鬆的樣子,“我剛還吃了大半碗粥呢。”要不是胳膊抬不起來,她都想給顧沉比一個大力水手的姿勢了。
“那就好。”顧沉笑了笑,“你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可把我們給急死了。老三一直守在你身邊,誰也拉不走。你都不知道外麵現在亂成什麼樣子了……”
“顧沉!”沈墨岑打斷顧沉的話,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
顧沉也意識到說太多隻會讓徐栩擔心,識趣地閉上嘴:“索性你醒過來了,隻要你醒過來,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你好好休息,這樣老三才能把心安下來。”
徐栩抬眼看向沈墨岑,沈墨岑回看著她,朝她安撫性地笑笑。
“徐栩你先休息,老三先借我用一下。”顧沉這次來擺明是有事來找沈墨岑商量,他拍了拍陸淮州的肩膀,“小子,好好在這兒陪著你三嫂,還有半碗粥就交給你了。”說罷,他勾著沈墨岑的肩膀,兩人並肩走出房間。
陸淮州很聽話地端起放在一邊的燕麥粥,拖著凳子在徐栩床頭坐下。
看他是真的要喂自己吃下那半碗粥,徐栩趕緊道:“不,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陸淮州並沒有放下碗,他用勺子不停地攪拌著碗底的燕麥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他道。
徐栩一愣,趕緊回答:“沒有,為什麼說我會討厭你?”
“我以前挺討厭你的。”陸淮州手中攪拌的動作停了下來,“特別希望三哥能甩了你。”
“我知道。”徐栩笑了笑。
陸淮州見徐栩一點都不生氣,微微有些驚訝:“你不生氣嗎?我都這麼說了。”
“我又不是萬人迷,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喜歡我。”徐栩聳了聳那半邊沒受傷的肩膀,“再說了,你說的是以前,以前討厭,不代表現在也討厭,不是嗎?”
陸淮州歎了口氣,他放下粥碗:“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撈女,跟著三哥,無非就是想攀高枝。我勸他離開你,他非但不聽,還疏遠了我,我那時候特別不理解。現在,看你們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我突然明白了很多。原來你不是奸妃,我才是那個佞臣。”說罷,他對著徐栩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陸淮州是他們仨中年紀最小的那個,雖然隻小了不到兩歲,卻是在顧沉與沈墨岑的照顧與保護下長大的,他不懂得許多的彎彎繞繞,直接地有些可愛。
徐栩看他笑得像一隻剛做完錯事,就等著主人原諒的哈士奇,忍住摸他腦袋給他順順毛的欲望:“我是奸妃,你是佞臣?那顧沉是什麼,大貪官?身邊環繞這麼多奸逆,沈墨岑莫不是一個大昏君了。”
陸淮州想象了一下沈墨岑昏君的模樣,禁不住笑出了聲:“還挺符合他倆形象的。”說罷,兩人都笑了起來。
徐栩待的這家醫院是在一座深山之中,以前屬於軍區的療養院,醫生和護士都屬一流的,雖然偏僻,但醫療資源一點都不比三甲醫院差。而且山清水秀,很適合病人在這裏久住療養。
沈墨岑和顧沉站在花園裏,如今正是盛夏,柳樹成蔭,隻是天氣不好,但也消了一些暑氣。
“徐栩如今醒了,你還不打算回去收拾亂局嗎?”顧沉問道。
“還不到時候。”沈墨岑淡淡地道。
“我按你的吩咐,將那兩具屍體做了手腳,指紋和麵容,一切能證明身份的都毀掉了,但DNA對比畢竟在那裏,雖然暫時瞞住了所有人,但長期瞞著怕是要出馬腳。而且你奶奶一聽說你出事了,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現在外麵都相信你死了,美通就不說了,IG亂成了一團,楊晨睿野心大得很,他明擺著就是想吞下IG,沈晉陽也被他擺了一道,你三叔和他已經算是撕破臉了。對了,徐正川已經被保釋出獄了,李副局長被免職了,現在是沒人能製得住楊晨睿了。”說起這一堆的破事,顧沉就一陣腦殼疼。
“坐山觀虎鬥,這句話沒聽說過嗎?”沈墨岑的麵色雲淡風輕的。
“什麼意思?”顧沉一下子沒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