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再多的鋒芒也會被歲月磨平了棱角,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多少事情,才會從那個神采飛揚的假小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你真是活學活用啊!”徐栩歪著頭看他。
“不過你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以前的那個小哭包會長成你現在這樣?”徐栩為自己的健忘開脫著。
人總是會變的,她變了許多,沈墨岑也變了許多。
“誰是小哭包了?”沈墨岑極力否認道。
“當然是你啦!”徐栩道,雖然他倆那時候也就認識了一天,但徐栩早就把他了解得透透的了,“動不動就哭鼻子,跟個女孩子似的。”
“那你頭發還剃那麼短,跟個男孩子似的。”沈墨岑回嘴道。
“是男孩子就男孩子嘍,我又無所謂。”徐栩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沈墨岑氣得皺眉,又對她沒辦法,伸手去戳她的臉:“就你沒臉沒皮。”
“不過你戴眼鏡的樣子也好看啊,為什麼要去做激光呢?”徐栩想象著長大的沈墨岑戴眼鏡的模樣,應該是斯文敗類那一款的,不過她就喜歡斯文敗類那一款的沈墨岑。
“戴眼鏡不方便打架。”沈墨岑淡淡地道,“每次打完架都被報銷掉一副眼鏡,我度數又高,有時候眼鏡被打飛了,我都不知道對手在哪?”
徐栩驚訝道:“乖孩子也會打架?”
沈墨岑氣道:“還不是你教的好,是誰跟我說隻有拳頭才能解決一切的?”
“看來你對我這個師父的話還是很傷心的啊,都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記得。”徐栩十分欣慰地道。
沈墨岑突然認真了起來:“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自從知道徐栩為什麼把自己給忘了,他心中多年的疑慮也得到了解答,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想再跟徐栩別扭下去。他倆性格都太像了,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要是不把誤會都說清楚,他們估計得鬧一輩子的別扭。
麵對如此認真的沈墨岑,徐栩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沈墨岑記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但他的話,自己好像一句也不記得了,真是慚愧。
“我一直有個疑問。”往事都已記起,剝開那層層的繭,徐栩提出一個問題,“小時候的那瓶子星星是楊婉寧送你的嗎?”小時候的徐栩一直都忘了問,以至於現在想起,都還很好奇。
沈墨岑想了想:“什麼小星星?”
徐栩眯起眼睛:“你還裝,難怪人家惦記了你十幾年,原來小時候就喜歡你了。看你那會把那個瓶子抱那麼緊,你也是喜歡她的吧,寧願挨打,也不鬆手。”徐栩說到最後,冷冷地哼了一聲。
沈墨岑還在裝傻:“有這麼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沈墨岑的求生欲出奇的強。
徐栩冷笑:“要不要我幫去問問楊小姐啊?枉她那麼喜歡你,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青梅竹馬的,你個負心漢。”
沈墨岑反駁道:“那都多少年了,我連她小時候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喜歡過其他女孩子了。”
徐栩一愣,半天,她憋出一句話:“沈墨岑,其實你是gay吧。”
沈墨岑斜著眼睛看向她。
徐栩比劃了一下當時她的頭型:“我那時候頭發那麼段,曬得跟塊黑炭似的,跟男孩子沒什麼區別,你竟然喜歡我?”
“我就喜歡黑炭,不行嗎?”沈墨岑懟了回來,“你就算是男孩,我也喜歡你!”
他的話不僅讓徐栩又愣住了,臉上還泛出了一道紅暈:“你的眼睛果然近視度數太高了。”
“是啊,我要是度數不深,我能看上你。”沈墨岑坦誠地道,“你再醜,都都不會嫌棄你。”
徐栩抽了抽嘴,這話她怎麼聽著這麼不高興呢?
“我們和好吧,徐栩!”沈墨岑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