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狠狠地碾了一下男孩的手,他穿的是一雙足球鞋,男孩白皙的手被他碾得破了皮,終於男孩疼得受不了了,握著瓶子的手,有所鬆動,楊晨睿趁機從他手裏搶走了瓶子,但他顯然沒有解氣,抬起腿又對著男孩踹了一腳。
“楊晨睿,你別太過分了。”徐栩看不過眼,大喝一聲。
東西已經到手的楊晨睿根本不在乎徐栩的警告,他得意洋洋地領著小弟們從徐栩身邊經過,他示威似的撞了一下徐栩:“告訴你,別多管閑事,你以為我還是過去那個時候的我嗎?以後我長得會越來越高,揍你就像揍那個窩囊廢一樣簡單。哈哈哈哈哈……”他猖狂的笑聲在巷子裏回蕩。
徐栩回頭看著楊晨睿的背影,目送他離去,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一種危險的信號,但是楊晨睿全然不知。
等他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徐栩走過去,將男孩從地上扶了起來,男孩的眼鏡半架在鼻梁上,臉上有幾處淤青和擦傷:“你沒事吧?”
男孩捂著手腕,他的眉心皺了起來,看的出很疼,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你手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徐栩拉過他的手腕,細細檢查,“我帶你去醫院吧,你這傷口還是包紮一下比較好。”
“我不去!”男孩抽回自己的手,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但這句話卻是冷冰冰的。他推開徐栩,扶著牆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回走。
徐栩猶豫了一下,還是衝過去,拉住了他。男孩吃驚地看著她,看著她把自己拉到了一個水龍頭下,她擰開水龍頭,用清水衝刷著男孩的傷口。
“嘶!”男孩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別動!”徐栩道,男孩與她一般高,也看不出他倆誰更大,但此時的徐栩就像個姐姐一般,她用教訓的口吻道,“手上的細菌最多了,別老用手捂著傷口,這樣很容易感染的,到時候感染地嚴重了,醫生就會把你整個手都截掉,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徐栩嚇唬著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手帕是她剛換過的,應該還算幹淨。她用手帕把男孩的傷口小心地包紮了起來。
“謝謝!”男孩抬起眼睛,眼鏡下的雙目黑白分明。
“你還會說謝謝啊!”徐栩調侃道,“看來你也挺懂禮貌的。”
男孩垂下了眼睛,他有著跟這個年紀不符的陰鬱,看得出他並不想和徐栩多說什麼,道謝完了,他大概也覺得任務完成,挪動著腳步,把徐栩留在原地,一個人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但徐栩卻沒看透他的心思,小跑兩步,追了上來,不顧男孩的意願,伸手扶住了他:“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啊。”
“我家?”男孩腳步一頓,“我沒有家了。”他聲音低沉,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