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坐在車裏,看著女孩回頭對他道了聲新年快樂,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扯出一抹笑,回了她一聲:“你也是,新年快樂。”
這是他難得的正經,女孩卻沒有發現,繼續被男友牽著往前走去:“我困死了,可以不洗澡先睡覺嗎?”
“不可以!”男友冷冷答道,“不洗澡不許上床。”
“哎呀,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明天早上再洗啦。”女孩撒著嬌,搖頭晃腦。
“你困得實在受不了了,我可以幫你洗。”男友不依不饒。
“你滾……”女孩吼了一聲。
兩人漸漸走遠,聲音也逐不可聞。
顧沉呆呆地坐在車裏,良久,他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了自己一巴掌:“你個混蛋,兄弟的女人你還惦記,你還是人嗎?”
這一巴掌打得夠狠,臉頰都紅了一塊,卻並沒有把他的腦袋打得清新過來,他凝視著前方,心中那點不可名狀的小心思似乎正在茁壯成長,他想要抑製,卻怎麼也阻擋不住。
究竟是什麼時候起了這點小心思的,他也不清楚,是第一次見麵的那一拳,還是今天的回眸一笑?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對沈墨岑和徐栩的每一次調侃都帶上了苦澀的味道。
如果先遇到你的那個人是我,該有多好。
顧沉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不愛她,不如放手吧。”他默默地念著這句話,卻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沈墨岑自然不會知道他兄弟惦記上他女人這件事,一直到大年初六,顧沉都沒有再出現。
徐栩和沈墨岑就在家窩了六天,也整整看了六天的恐怖片。
終於到了初七,工作日的第一天,袁鳳竹回帝都了,徐栩得開工了,而沈墨岑也得接著出去找工作了,年前賣花的那點錢,早晚也是會坐吃山空的,他可不想在家吃軟飯。
徐栩一大早就去博力找袁鳳竹了,她沒化妝,那蒼白的臉色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都把袁鳳竹嚇了一跳。
“你這幾天都幹嘛了?”袁鳳竹一再跟她強調要管理好自己的形象,結果徐栩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在家追劇來著。”都怪沈墨岑,讓他找點電影,結果丫全找的恐怖片,徐栩沒被嚇到,沈墨岑反而別嚇的晚上睡不著,老想往她房裏鑽,被她打退了一遍又一遍,害的她幾晚都沒睡的好。
徐栩道歉著,“對不起,袁老師,我這就補個妝。”
“別補妝了。”袁鳳竹難得的沒有斥責她,“就這樣吧,素顏正好。”
因為《日光傾城》被擱置了,暫時還開不了機,過了年,徐栩還是得跟著袁鳳竹不停的去試鏡。
這次的導演是個新人,但袁鳳竹說他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一直都在籌資拍攝一部小成本的懸疑片。因為資金不充足,對演員的要求又高,導致電影到現在都沒能開得了機。
袁鳳竹覺得這對於徐栩是個很好的機會,年前就跟導演聯係好了,所以上班第一天就領著徐栩去麵試了,按袁鳳竹的話來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在新的一年裏,速度一定要比別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