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夥計提著個籃子進來了,籃子裏是一些素麵的鞋,做工倒是精致,但沒什麼裝飾,正合我意。
試了幾雙合腳的,讓小二拿著,我抱著我那七八套衣服,跟在小二後麵,到前廳結賬。掌櫃的加加減減,最後要了我十兩銀子,我不知道十兩銀子是多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元寶遞過去,掌櫃的看了看,又拿在手裏掂了掂,然後對夥計說:“幫這位姑娘把東西打包。”
當我走出布莊時,除了背上的包袱,手裏還多了個大布包,裏麵全是我剛才的戰利品。
“哎!女人的購買欲,到那都是不會變的。”
看看時間不早了,抓緊時間往北城門趕。到了北城門,輕鬆的出了城,回頭看那城樓的橫匾上,蒼勁有力的字體寫著《永州》兩字,心中一陣感慨,這是我來時的地方,我將從這裏走向那未知人生。
回過頭放眼望去,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停著一輛暗紅色的馬車,就是昨天早上的那輛馬車。我飛快的走過去,老人坐在馬車上假寐,聽到聲音睜開眼道:“姑娘來了。”
“讓老人家久等了。”
“巳時剛過,姑娘不必掛心。”
說完,跳下馬車,輕鬆的將我扶上馬車。
掀開車簾,看見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坐在車裏,看我進來怯生生的望著我。
老人對倆小姑娘道:“這是府裏新來的賬房郝姑娘。”
兩個小姑娘怯生生的道:“姑娘好。”
“這是小桃。”老人指著圓臉的道。
“那是小碧。”我一看原來是個黑姑娘。
我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坐定後,老人對我道:“老夫是四川唐家堡管家姓唐名忠,到永州來辦點事,順便添幾個人手,和找個賬房先生,不料被早年的仇家碰到,緊追不舍,多謝姑娘昨日相救。”
“老人家,不必記掛於心。”
“姑娘,那我們這就起程了。”
我頷首道:“有勞老人家了。”
老人起身到車外,隻聽車外一聲鞭響,馬兒一聲嘶吟,馬車飛快的跑起來了。就這樣老人在前麵趕著車,載著我和小桃、小碧趕往唐家堡……
轉眼十幾天過去,我和小桃、小碧都混熟了。這兩小丫頭膽子很小,但經過我的調教已經好多了,現在我逗她們,她們也會跟著鬧了。
忠叔,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他很照顧我們這幾個女娃,我總覺得冷漠隻是他的麵具,麵具下他應該是個善良的人,因為他有雙慈祥的眼。
我正在神遊天外,隻聽忠叔道:“姑娘們,我們就快到唐家堡了。”我和小桃她們聽到這個消息,特別興奮,終於不用再悶在馬車裏。這十幾天不停的趕路,我們骨頭都快散架了。
看著小丫頭們臉上興奮的神情,我卻突然冷靜下來。思量著將要麵對的環境?還有我跟忠叔回來到底是對是錯?說實話,跟忠叔回來有點莽撞欠思量,不過現在後悔也遲了,難道現在轉頭就跑?又能往哪兒跑?人生地不熟的。以目前的情況看,隻能既來之則安之,看情況不對再跑也不遲。
打定主意,看那兩興奮的小丫頭,正想調侃兩句。這時,一聲馬嘶,馬車停了下來,忠叔掀起簾子,探頭道:“姑娘們,到了。”
我走出馬車,在忠叔的扶持下跳下馬車。抬頭一看,不由被眼前氣勢宏偉的建築群給震住,眼前的府邸屋牆高聳,連綿幾裏看不到頭,烏漆銅釘大門正緊鎖著,門上的獸麵銜環威嚴莊重。門前有一座石牌坊,牌坊正中刻著兩個朱棣大字“唐門”。
難道,這就是以暗器和毒藥雄踞蜀中一隅,行走江湖達數百年之久的四川“唐門”。
正想得入神。
“郝姑娘,快跟上。”忠叔在前麵喚我。
回過神趕緊跟上,忠叔在前麵帶路,帶著我和小桃、小碧三人,從邊門走進唐門。
我邊走邊回頭,看著唐門莊嚴的大門,心中道:“總有一天,你會為我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