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沒有相遇的支點,我也要來尋你,即使跨越千年、生死一線。我做到了,等了你一世。可是九兒,你有曾讓我走進你的世界。
“妖孽,你……你留下吧。”一句十世竟然惹得他如此傷感,這樣的他,她不忍再去拒絕。此時的他就像是個美麗又將破碎的瓷器,或許自己輕輕一觸碰,他就會摔落於地,粉身碎骨,或許隻是自己的錯覺,但寧願相信他是真的。
“謝過九公子收留。”占成昀微微一笑,揚起唇角柔美無限,眼角又透露出男子堅定的氣概。九兒,這一世,我不再放手。
一盆酒正恰合時宜地湧進車廂,占成昀不動聲色地拂袖把酒擋在盈扣身外,這一舉動讓他的身體自然地貼進了盈扣幾分。兩人無聲地擠在一邊,眼神不約而同相遇。
他珍惜她。九兒,我心甘情願地中你的情蠱,始終不悔,此生與你相隨,隻為你停留。但願,還有來世,能與你正常地相知相識,或許自己太過奢望,根本沒有了下一世,我能做的是保護你一世、珍惜這一世。
她望見他我見猶憐的純美,幹淨透徹的眼神,不再是紈絝的放蕩,這是真實的他嗎?心象已亂,是為他?為什麼他會來打擾我的人生,為什麼初見他就已似曾相識,為什麼現在我忍不住要憐惜他。
“恩,好聞的酒香。”占成昀打破靜如死水的氣氛,一語調戲把盈扣帶出遐想,一臉沉醉狀把臉埋進盈扣的肩膀,以詢問的口氣問道,“酒香識你,可好?”
盈扣身體向後傾,避開占成昀過於曖昧的擠靠:“登徒子!”
“果真?!”占成昀邪邪地笑著,眼藏柔情,就勢俯身,溫柔地攫取櫻唇的芬香,舌尖撬開毫無防備的唇瓣,僅僅一瞬,品嚐她初吻的甜蜜。九兒,從這一刻起,我要你記住我的味道。
突如其然的嘴齒觸碰,盈扣睜著眼睛不可思議,完全忘乎該是避開他的唇,還是該推開他接近的身體。等她震驚醒悟,那人已經溫柔地看著她。他好大膽子,男女收受不清他不懂嗎?與其他男人肌膚之親,真要變成占成禹口中的放蕩民婦了。盈扣反複擦嘴唇,試圖抹掉那層印記。為自己一時間放下的偽裝後悔不已,被才僅見過一麵的人鑽了空子。
“走吧。”占成昀自然而然地牽起盈扣的手欲往外走。
盈扣頓住,甩開他的賊手,全身細胞警戒了幾分:“去哪?”為什麼我不說不去!要清醒、要抵住他的糖衣,盈扣開始自我告誡。從他進來車廂的一時起,自己無端地就被他一直牽引著,始終被動地跟著他的行程在走。要奪回自主權。
“九兒已身陷潑酒之害,何不入鄉隨俗?忘記昨日煩憂。”
“忘記煩憂?若是能忘記剛才……”盈扣一愣,張口就覺不妥,索性打住。若是自己越說越黑,豈不讓小人得誌。
“怎麼?本皇子的吻技是有待提高,可惜沒有女子願陪本皇子練習。”占成昀閃爍無辜的眼神,一臉的遺憾。
吃了豆腐、得了便宜還賣乖,盈扣一抹白眼:“本公子瀟灑自在、毫無煩憂,不牢六皇子惦記。眼下本公子最欣慰的是六皇子能自行離去,還我一個清淨。”
“剛好像是誰大發慈悲留下我的?”占成昀故作沉思,“眼下這馬車周圍圍了一圈的女子,九兒想獨善其身,怕是難嘍。橫也是被潑酒、豎也是被潑酒,九兒何不融入其中、享受樂趣?”
盈扣微微撩開窗簾一角,果真全是些濃妝豔抹的女子虎視眈眈地盯著馬車。妖孽的妖氣果真濃烈,惹來一群狐狸精。
“九姑娘,可願與小生共賞潑酒節?”占成昀上身微微鞠躬,伸出右手,彬彬有禮紳士般發出邀請,“成昀願陪九兒走遍天涯,從此一搏美人笑。”
“美人?若我隻是長相一般女子。六皇子的美人殷勤恐怕就易主了。”
“你隻是我的九兒。就是日月輪換千年、滄海桑田數次,我依舊天涯海角要尋的是九兒,並非鬱盈扣。”
“有分別麼?”
“有。一個心在天涯、一個心鎖深閨。”
那一句鎖深閨,令她的心弦撥動出強烈單音。是自己忘記了偽裝讓他看自己看得如此透徹,在他麵前,我已不是尚書千金,或許就是湫水學藝的九兒,貪圖逍遙自在。可是,倘若是九兒,配得起當今六皇子嗎?皇子是養在深宮,怎是陪九兒遊戲人間。於理不通,於法不容。
他,是怎樣的男子?何真何假,迷花了我的眼睛,迷惑了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