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容清平所說的,定然是有點依據,並不是空穴來風。他之所以說的這般含含糊糊,應該是有的隱秘之事不能和他們說。
而遊意之所以表現的這般不信任,便是想要讓容清平把那些隱藏的事都給吐出來。
顧鬱延一說要走,這屋子裏的四個人之中,至少有一半心裏都焦急起來。
遊意自己和路苑傑顯然是很著急的。
遊意是為了打探皇帝的事。
而路苑傑是單純怕幾人有了齟齬。他是這四人裏麵最難受的,除了顧鬱延意外,其他兩個都是他的朋友,他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受的很。
相比於路苑傑,容清平就淡定多了。
至少在遊意看來,此時的容清平還是一臉淡定,溫柔模樣,隻從表麵看是沒有絲毫焦急的情緒。
“世子說的是,在下耽誤兩位了。”容清平溫文笑著,低聲道:“我手上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皇位上的是否真的是我父皇,故而此事先放下也沒有什麼。畢竟相較之下,有一件事顧世子一定會感興趣。”
顧鬱延難得皺了皺眉,漆黑的眸子看著容清平,裏麵的寒芒一閃而過。
遊意捏了捏他的手,淡聲道:“太子殿下想說什麼?”
容清平輕笑了一聲,也把目光轉向遊意,道:“遊小姐既然嫁入了鎮遠侯府,以顧世子對遊小姐的愛慕,應該早就將顧家的事告知遊小姐了罷?”
難道容清平也知道顧家當年發生的事?但如果他知道,那現在為什麼敢拿出來說,容清平身為太子,也是皇室中人,他們皇室對顧家所做的那些,他知曉之後難道一點都不羞愧。
遊意心中想了許多,麵上卻隻是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容清平,問道:“太子殿下所指的是什麼?”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容清平臉上笑容不變,溫聲道:“當年鎮遠侯所遭遇的一切,本宮都知道。”
顧鬱延眉梢跳動了一下。
但遊意第一個感覺,卻是敏銳發現容清平的自稱換了。一開始他都是自稱“我”,現在卻換成了“本宮”,是因為接下來他要代表皇室說話了?
果然,在這句話說完之後,容清平渾身的氣勢都變了。
如果說方才在遊意等人麵前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那麼這一刻,那個君子便已經變成了一個氣勢非凡的貴人。
遊意眯了眯眼睛,抓住顧鬱延的手,兩人不動聲色的看著容清平。
“當年發生那事時,顧世子才五六歲的年紀,而本宮也尚且年幼,並不清楚具體是誰操縱的,但經過這麼多年的調查,本宮卻是已經通過一些線索,探知出,當年之事,到底是如何布置的,顧世子可願聽本宮一言。”
路苑傑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心裏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覺得接下來聽到的東西,怕是會對他一生都有極大的影響。
而相比於他,遊意和顧鬱延兩人麵上神色都沒有變化一下。兩人隻是在桌子下麵,十指交纏,暗暗溝通心意。
不過,這樣的表現,對於容清平顯然已經足夠了。
隻見容清平輕輕的笑了一生,便娓娓道來,說:“當年本宮年幼,但作為嫡長子,早早便已經被封為太子,住與東宮之中。”
隻要是皇帝的兒子,那都是皇子,區別是母親的身份貴重與否。像容清平這樣的,既是長子,又是皇後中宮所出,那身份自然貴重無比,和一般皇子都是不同的。尋常皇子年歲大了,都要出宮建府,唯有太子不一樣,是要住在皇宮之中,方便帝王教導。
“東宮雖然距離後宮很遠,但因為當年我年歲尚小,所以便是去了後宮,也沒有多少阻攔,隻是一些侍女婆子跟著罷了。”
容清平似乎隨著回憶回到了過去,臉上現出幾分追憶之色,道:“但本宮調皮的很,並不遠有太多人跟著,於是有一日便甩脫了身後之人,獨自一人去了後宮玩耍。然而隻是這般不經意的舉動,卻是讓本宮,發現了一件極為駭人聽聞的事件。”
遊意下意識睜大了眼睛,路苑傑也是豎起了耳朵。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接下來容清平所說的,定然是皇室辛秘,而且是這麼多年,隻有容清平一人知道的辛秘。
人人愛八卦,越是他人不知道的,越是想要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