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司琴的丫鬟,聲稱突染疾病,這幾日一直在屋中休息,從未出過門,卑職一連守了三天,也未曾找到其與可疑人接觸的跡象。”
其實司琴的房中這幾日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都是顧家的丫鬟婆子,大部分隻是來關係她的病是否好了,當然也有少部分關係不好之人,是來冷嘲熱諷的。
可不管是關係好,還是關係不好的,隻要是在這幾日來見過司琴的,暗衛們都十分任勞任怨的將他們的背景查探了一遍。
可是……一無所獲。
鎮遠侯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下屬這麼說,顯然也是沒有辦法。那名叫司琴的丫鬟,顯然是在這幾日,確實沒有去會見幕後指使之人。
“沒想到如此狡猾。”鎮遠侯憤憤的錘著桌子。
“父親不必著急。”遊意安慰道。
剛才暗衛稟告的時候,她和顧鬱延也是在的,一起聽了一耳朵。
“那司琴見我服藥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定然知道有蹊蹺,一時擔心暴露而不敢去接觸指使之人也是正常的。可能需要再等待幾日,至少等這丫頭放下戒心,才有機會一舉抓住她的把柄!”
“還是意兒貼心。”鎮遠侯欣慰的看著遊意,又轉眼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的不孝子,哼聲道:“這臭小子,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
遊意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在十幾年前,鄰國侵犯,大贏動蕩不安,是鎮遠侯帶著一幹兄弟上了戰場,穩住局勢。這讓國家平靜下來,但同樣的,也讓鎮遠侯染上了兵痞的習慣。
這麼多年過去了,被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熏染的,鎮遠侯對外也算是有了個“老謀深算”的名號,但私底下,在兒子麵前,他還是十幾年前那個兵痞子。
遊意倒是沒有什麼不適宜,她前世在戰場也生活過不短的時間,聽過更多粗俗的話語。
隻是顧鬱延這般芝蘭玉樹的俊美公子,實在是和“響屁”這種粗俗詞,搭不上嘛。
“小心別岔了氣。”顧鬱延理都沒理自己的父親,無奈的看著自家夫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可不知為什麼,遊意一聽他說話,更是笑的停不下來。顧鬱延眼中滿是無奈和寵溺,最後也沒製止遊意,隻是倒了一杯溫水,緩緩給她緩緩喂下。
一旁還站著,先前彙報情況的暗衛影十,隻當自己是瞎得。
太可怕了!
鎮遠侯早就不處理政事了,他們暗地裏都是歸世子爺,但跟著世子爺這麼多年了,暗衛見到的顧鬱延從來都是冷若冰霜,公事公辦,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的人。
私底下暗衛們都在擔憂他們世子爺就好像一個完美的假人,這樣固然可以冷靜自持的處理政事,但人還是要有感情才對嘛。
現在,影十隻想戳瞎他那些同僚的眼睛。
世子爺這叫沒有人氣?
瞧瞧世子爺對少夫人那溫柔似水的模樣,簡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丟了,寶貝的不得了。
不是沒有感情,隻是這感情你們沒資格享受而已!
覺得自己看透了真相的影十,暗暗唾棄著自己的同僚。
不過少夫人長得真好看啊,又聰明,一眼就看透了問題,不愧是讓世子爺這樣的德才兼備的天子驕子喜愛的女人。
“影十啊。”
聽見鎮遠侯的呼喚,影十連忙收起自己的心思,有些心虛,恭恭敬敬的俯身。
“那邊就讓兄弟們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但有什麼人過去了,定然要紀錄清楚。”
被遊意有理有據的安慰了,鎮遠侯也知道此事是自己急躁了,此時被兒子兒媳的笑鬧一打擾,思緒卻更加明晰了。
確實,那人既然敢在讓一個小丫鬟去給遊意下毒,顯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被抓住馬腳。
想通的鎮遠侯頓時就放鬆下來,看著一旁的臭小子和讓人喜愛的兒媳在玩鬧,卻是心生寂寥。
老子辛辛苦苦的處理政事,這臭小子卻抱著媳婦美滋滋,真是豈有此理!今日老夫也要好好去消遣一下!
至於消遣的內容……
夜間遊意聽見顧鬱延的解釋,不由的目瞪口呆。
“父親去釣魚了?”
“不錯。”顧鬱延點了點頭,十分不滿,好在懷中的小姑娘讓他心裏多少安慰了一點。他道:“父親日常的消遣便是和幾個老友去郊外湖畔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