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遊意想的自然是顧鬱延,而且還是四年前的顧鬱延。可遊意總不能直接了當的說出來罷,總覺得直接說出來,十分的……不妥。
遊意踟躕了片刻,果斷道:“沒有,我剛才沒有在想誰,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
竟然騙他!
顧鬱延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少女在搪塞他,頓時心中怒火更勝,一時之間心中之語竟是壓抑不住的想要奔湧而出。
“遊小姐莫要欺騙與我,想來是哪位愛慕的青年才俊。”他想著想著,便又道:“難道是剛才所提起的路公子?”
越想越是這樣,之前遊意提起那路公子的時候,語氣雖有嫌棄,但態度之間並不生疏,顯見兩人之間還是有一些交情的。而遊意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另一個青年男子有交情,那極大的幾率便是有……私情!
顧鬱延也不想這麼思索,更不想將這些話說出。平日裏,他不管是麵對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便是父親都是如此,可今日卻是莫名的改了性子。總覺得此時的自己與那些嫉妒成性的妒婦沒有什麼區別。可他心中有一股火在燒,此時卻是壓抑不得。再壓抑下去,怕是連自己都會燃燒殆盡。
遊意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青年,一時半會兒竟是說不出話來。
“你這說的什麼玩意兒……”她怎麼就聽不明白。
什麼愛慕青年才俊?又什麼路公子?
重活過一次,外表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但內心已經算是“曆經世事滄桑”了,遊意自然不會聽不懂顧鬱延這話內涵是什麼。
隻是聽著這意思,是說她和路苑傑有那麼私情?
這怎麼可能!
要是說她和顧鬱延有私情,那還算是有跡可循。她與路苑傑相識也不過月餘,還大部分時候都處於相互算計的狀態,哪裏會有什麼私情。
“我覺得是不是哪裏有什麼誤會?”遊意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青年,道:“路苑傑隻是我的合作夥伴罷了,斷斷是沒有兒女私情的。”
顧鬱延依舊是那副神色表情,抿著薄唇,表情僵硬,顯見是不相信的。
“……真的,我沒騙你。”遊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有耐心,要是眼前的人換成另外一個,此時她要麼是甩袖而去,要麼就是已經發作,將要其好好教訓一頓了。
可麵對的是顧鬱延,不知為何,就是下不去手了。
香芸一直站在旁邊,將二人之間的對話情緒表情變化,聽得看的一清二楚。忍了好半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她隻覺得自家小姐現在就好像變成了一個被懷疑外麵有人的丈夫,正在苦口婆心的哄著生氣的夫人。
一想到這個,香芸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且不說她家小姐那瘦瘦弱弱的身子,怎麼也不像是“丈夫”,就顧鬱延的外表看,那是個人高馬大的清俊青年,與哀聲抱怨的“夫人”形象,那是完全融合不到一起去的。
香芸在心中深切的懷疑自己。
“罷了罷了,我……”
“我是相信你的。”顧鬱延這時候卻突然開口了,他抬起頭,眸光深沉,如山嶽一般沉沉的壓在遊意身上,低聲道:“隻是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合作夥伴,遊小姐以後還是與其不要接觸太深才好。據在下所知,路家並不那麼簡單。”
能夠和遊意成為合作夥伴,還能知曉那麼多京城之內暗藏的隱秘之事,那這位路公子的身份就已經很清楚了,更何況剛才遊意也是親口說出了路苑傑的名字。在京城之中,顧鬱延所知道的,有這樣能力的,又姓路的,還真是隻有那麼一家人。
遊意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顧鬱延的話。她與路苑傑合作,也是經過一番仔細思量的,也自然是知道路家是不簡單的。路苑傑還好,如今也隻是心思深沉一些,手上並沒有太多實權。但他是姓路的,整個家族的權力,特別是這個家族還深的皇帝寵信的情況下,整個贏國怕都是沒有幾個人對上他們能得了好處去。
所以,和路家打交道,其實是與虎謀皮,即便他們外表看上去和善的就和小兔子一般。
“我心中有數,並不會過分。”遊意這般說著,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不得不說,顧鬱延剛才將話題轉移到了路家身上,她是鬆了一口氣的。不用再糾結與她與路苑傑之間是否有私情,實在是輕鬆了許多。
於是遊意也順著話風,說起了這京中其他勢力的情況。
顧鬱延對此倒是不藏私,遊意問什麼,他一個不漏的都說出來了。隻要不提及路苑傑,亦或者京中其他青年才俊,他倒是十分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