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很快就出來了,玄微子看了那卦象便是麵色大變,任誰試探詢問都沉默不言語,足足一天一夜之後,才重新從閉關之處出來。然後告知武林中人,說那些失蹤之人都已經死了,而那為非作歹之人,如今正在芳華穀。
而芳華穀,便是神醫一脈的山門所在。
當時莫長風也在眾人之中,聞言簡直是受了晴天霹靂一般,若不是有旁人扶著,怕是已經昏過去了,緩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的詢問那人是芳華穀之中的何人。
這其實並不用問,神醫一脈單傳,如今莫長風在上清宮,那芳華穀之中,便隻有一個人。
“眾人趕到芳華穀之後,卻是礙於毒陣無法進入,我師父單槍匹馬進入穀中與那孽障一戰,本來能勝,最後卻敗在一念之仁,險些死於那孽障之手。後來在上清宮的幫助下,我師父便尋了我繼承衣缽,並要求我出師之後,定然要為師門清理門戶。”
說到這裏,陸尋然又是重重歎了一口氣,臉上現出幾分無奈之色來,道:“可惜我出師十數年了,不要說那孽障,便是徒弟都還未找到一個。若是這徒弟沒找到,老夫實在是不好去與那孽障對抗啊。”
若是一不小心與當年的師父一樣,險些喪命敵手,導致傳承斷絕,怕就是下了九泉,也會被神醫一脈的其他師祖給打的頭破血流。也不知道就他師父一人,能不能護得住他。
陸尋然無不惆悵的想著。
“所以,你現如今是懷疑我這師門總綱,是從那叛徒口中得知的?”遊意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陸尋然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但看他那表情,顯然就是默認了。
“且不管你信不信,我這總綱便是你親口教我的,而師門那個叛徒,想來我也是有點線索了。”遊意突然道。
“你、你果然是那叛徒的人!”陸尋然卻是激動起來,他站起身手在衣袖裏摸索了一陣,雙眼緊緊盯著遊意,那看樣子,若是遊意再沒有解釋,怕是就要出手了。
遊意不為所動,依舊坐在椅子上,神色之間沒有絲毫波動,斜睨了他一眼,嘲笑道:“您反應這般大做什麼,我隻是說有了那叛徒的線索。”
想了想,遊意又說:“你這幾年沒有出穀,想來不知道禹城出的事。”
“禹城?”陸尋然一臉疑惑。
“你不會連禹城不知道在哪裏罷?”遊意抽了抽嘴角。
陸尋然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還是強撐道:“老夫住與這穀中,隻是為了等待我未來徒兒的到來,管其他都城作甚。”
這話說的倒也是,這山穀之中應有盡有,花草魚蟲,甚至各類草藥也是數不盡的,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以陸尋然的性子,怕是好幾年不出穀都沒有什麼問題。
“罷了,禹城便先放在一邊,我先與你說說那叛徒的線索。”
遊意擺了擺手,又將禹城這幾年見所發生的事,特別是與那神秘煉蠱師的事給詳細說了一遍。老實說,先前她便覺得那煉蠱師的手段不一般,尋常煉蠱師根本不可能有他那麼厲害,如今聽了陸尋然這一番陳年舊事,卻是有了“果然如此”的意思。
當時遊意便懷疑那人是陸尋然,實在是因為府衙之中那幾株【七霞蓮】,除了他們師門的手段,這世間並無其他人可以在江南之地將其種活。
但若此人是與他們同出一脈的叛徒,便能過解釋【七霞蓮】為何可以存活,隻因為他們同出一脈。陸尋然會的本事,那人知道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額。而那神秘人的蠱毒之術為何如此厲害,也是有了解釋。
不是遊意自誇,這世間,除了他們這一門,其他煉蠱師的實力那都是遠遠不夠的。
說了一番話,口幹舌燥的,遊意也不在意茶水中的毒,轉了轉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唇舌,然後問道:“您覺得此人,與那叛徒可對得上?”
陸尋然皺著眉頭,一臉神思的模樣,好半晌才回答道:“這說不準,沒有親眼見到他下蠱的手法以及那些蠱蟲,是不好判斷的。”
先前便說過了,蠱蟲其實就那幾個種類,真正的區別是煉製蠱蟲的手法,和下蠱之後蠱蟲活動之間一些小的細節。而若是不親眼看到這些細節,僅憑口述,卻是不好辨別。
“那要不您老去禹城看看?那人現在應該還未離開禹城,您此時去,卻是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