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徒弟的哪裏能拆師父的台。聶逸敢保證,他敢這時候拆台,之後遊意就會把他給拆了。
那幾個下屬見聶逸這般年輕,雖然手段利落,卻還是不十分相信他的話,紛紛質問道:“若是沒有大礙,怎麼還沒有醒來?!”
“這是急火攻心的關係,我給紮上幾針便好了。”溫溫和和的說完。
聶逸就順手抽出幾根銀針來,給龔文耀紮了幾針。
而不過幾針下去,那本來昏迷不醒的人,果然悠悠然的醒過來了。
幾個下屬立刻大喜,擠開了聶逸,衝上去圍著龔文耀一陣噓寒問暖。龔文耀是遊修然的嫡係,而他們都是龔文耀的嫡係,以後的前程可都在龔文耀身上。若是龔文耀就此撒手人寰,他們固然不會就此丟了飯碗,但未來的前程絕對不會光明到哪裏去。故而,他們真的是最最關心龔文耀身體的人了。
可惜遊意和聶逸兩人不知道這幾個人的想法。若是知曉了,定然會安慰他們不要擔心龔文耀的身子了。真正要擔心的,應該是他們自己。說起身子虧空,他們虧得可比龔文耀厲害多了。
“龔將軍沒有大礙罷?”葉良駿和方天成此時也湊上來關心了一句。
隻是相比於葉良駿,方天成的演技顯然好很多,此時臉上的焦急之色,便是知道內情的遊意,此時也分不出絲毫虛假來。
真真是好演技,別看方天成平日裏一副冷冰冰麵無表情的模樣,但他這張臉上,想要什麼表情,那就能出現什麼表情。
對於這個技藝,遊意是十分羨慕的。她如今都做不到這點,便隻能用麵紗遮臉,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情緒去。
“本將軍……這是怎麼了?”雖然隻是昏迷了片刻,但龔文耀剛醒來時,還是有些許迷糊。
聶逸站在一旁,好脾氣的回答道:“您這是昏過去了,如今已經沒大礙了。”
“昏過去了……”龔文耀揉了揉額角,見四個屬下都圍在他身邊,將所有光線都給遮擋了,忍不住揮了揮手,讓他們走開。
四個麵色慘白眼下青黑一片的下屬,隻能不甘不願的走到一旁去。
“你是……大夫?”龔文耀有點懷疑,實在是聶逸看起來太過年輕了。
聶逸也不在意,他剛開始接診的時候,禹城的那些百姓也不太相信他的醫術,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憨厚的笑了一笑,道:“是,我是大夫。”
龔文耀皺著眉,依舊有些不信,雖然對方在剛才救醒了他。
葉良駿卻在此時,恰當的補了一句,“大夫?本官曾聽聞,城中出現了一位神醫,雖說年紀輕輕,但醫術高明的很,之前本官還有所懷疑,難道今日得見的,便是那神醫?”
聶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裏算的上什麼神醫,不過是略通醫術罷了。”和他師父遊意比起來,那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龔文耀等人哪裏知道聶逸的師父是誰,此時聽葉良駿這麼一說,就情不自禁的盯著聶逸看。倒不是讚歎聶逸的醫術有多厲害,畢竟他剛出現也不過是出了幾針,實在是看不出有多厲害。隻是他的年紀太小,十四五歲的年紀,竟是能被城中百姓稱為神醫,這便有些強了。
至於是不是葉良駿說謊?
這種隨便去城中一問就能夠問出的消息,龔文耀相信葉良駿能當上一城縣令,應該不會說這般劣質愚蠢的謊言。
想到這裏,龔文耀的心中安穩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不少。
“大夫如何稱呼?年紀輕輕竟是有這般本事,不知可否有意向去往京城另謀高就?”
此話一出,不止聶逸,就是葉良駿和方天成等人,麵色都有些古怪起來。而遊意更是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隻是麵紗遮蓋,並沒有他人看見。
“另謀高就”四個字出來,便是說明,他完全沒有將遊意看在眼中。且不管聶逸是誰的人,但如今在遊府是沒有錯的,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遊意的人。
龔文耀這是在赤裸裸的挖牆腳,而且還是當著遊意這個主人的麵挖,沒有絲毫的客氣。
“我……”聶逸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自然是不可能離開遊府,跟這個不知所謂的“龔將軍”去往京城,但他也不是什麼善於言辭的人,一時之間卻是找不到好的拒絕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