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這不是還活著嗎,該如何處理?”
平日裏消耗的無用藥渣藥汁,都是直接找個土堆倒進去了事,這蠱蟲可是活的,顯然是不能這般做。
“用火燒便是了。”遊意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輕描淡寫的最後說了一句,“便再可怖,也不過是蟲子罷了,用火一燒,自然就全死了。”
說完,她也不等聶逸反應,自顧自便離開了。
得了辦法,雖然聶逸心中還是有著恐懼之情,但好歹還是可以壯著膽子,去將這些處理掉了。
……
回房之後,遊意便見到向嬤嬤已經在等著了。
送方天成兩人去府衙,自然不需要她老人家親自過去,隻需要派遣幾個暗衛隨行便是了。遊府的暗衛和府衙的不一樣,那是可以擺在明麵上的。對外而言,那就是遊府的幾個仆從而已。
向嬤嬤端上豐盛的吃食,又彙報了方天成兩人離去時的景象。
“看著是沒什麼問題,其他卻是需要衛十他們回來了。”
遊府的暗衛都是沒有名字的,隻簡單的以“衛”為姓氏,然後按照能力強弱逐一排下去。如香芸這般,卻是以前為了假裝丫鬟時,才取了名字。
自午間接待了方天成,卻是給葉良駿治病而耗費了整整半日,如今已經斜月初生,日暮間歇的時候了。遊意也是餓了,草草的用過一頓飯食。
“天色不早了,小姐可是要歇息?”
“我有點睡不著。”遊意懶散的坐在窗邊,半托著下巴,看著天上明月。
向嬤嬤一愣,“小姐可是有什麼憂慮之事,不妨說與老奴聽。”
今日治好了葉良駿,且還與他們簽訂了那契約,都算是好事,怎的還會有憂慮之事呢?
“也不是什麼大事。”遊意撇了撇嘴,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就是有點擔心,今日為了治病,你家小姐我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不知道葉良駿回去之後,會不會告狀。”
葉良駿這般大的人了,還是一隻老狐狸,自然是不會做出“告狀”這般幼稚的行為。說是擔心也過分了,遊意隻是有些憂慮,怕明日方天成找上門來。
到時候該如何解釋?
她本來就不善言辭,要是顧鬱延那小子還在就好了,就可以將這事丟給他去搪塞方天成。
“罷了,來就來吧。”
顧鬱延已經回了京城,自是不可能來幫她搪塞別人,遊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躺到床上去。
“左右他們也奈何我不得,到時候大不了就實話實說。”
現在禹城有那神秘組織的存在,葉良駿和方天成是不可能蠢到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來責問遊府的。
這般想著,遊意安然入睡。
情況還真如遊意所說的那般,第二日確實是沒有見到葉良駿與方天成登門責問。且不僅僅是第二日,接下來的年月,葉良駿和方天成兩人,沒有一個人,沒有一次,再登門拜訪過。
……
歲月如梭,光陰逝去,轉眼便是四年過去,然而禹城還是一如既往,好似永遠不會有什麼巨大的改變。百姓依舊安居樂業,偏安一隅,卻幸福而滿足,日子就這般古今無波的一日一日的過去,沒有絲毫的波瀾。
然而在知情人眼中,禹城卻早已經變了一個模樣。那些風平浪靜不過是表麵上的,真正的暗湧,卻是悄悄的隱藏在那毫無波瀾的湖麵之下,由著鮮血和廝殺組成,隻驚鴻一瞥,便讓人忍不住心驚膽戰。
作為極少數有資格知道實情的人,遊意對這四年之間,所發生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一清二楚。
自四年前,葉良駿祛除了體內蠱毒,從遊府出去之後,他便再沒有來過遊府。但相反,私底下,遊府與府衙的關係卻越發的好了。
隻因為,那個悄無聲息出現在禹城的神秘組織。
在田新翰和葉良駿把持禹城這麼多年後,這個神秘組織卻是橫空出世,且一出現,便直接將田新翰以及馮憐兒一齊滅口了,著實是來勢洶洶。
田新翰直接身死,而葉良駿險些喪命,雖在遊意的幫助下勉強撿回一條性命,但顯然的,他已經深深恨上了那個組織。
畢竟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任誰性命被威脅到,都不會再退讓了。
所以在之後的四年內,府衙就和那神秘組織對上了。葉良駿費盡力氣收攏了大部分田新翰的勢力,開始對抗那個神秘組織。一時間你來我往,真真是好不熱鬧,有時候葉良駿還會借助他背後那個勢力的力量,如此就能夠勉強對抗那個神秘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