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顧鬱延是年紀還小,尚不識女子滋味,那就更加說不過去了。
如今十五歲的年紀,放在尋常百姓家,是已經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了,如顧鬱延這般的富貴公子,想來更早幾年,家中應該就會有安排暖床的女子才對。
像遊意前世遇見的顧二,那般廢物的人,在顧家基本上沒有地位可見,也是在十二歲的時候,便已經有了暖床丫頭,之後更是侍妾無數。
這樣的情況下,顧鬱延可能看上遊意這樣的黃毛丫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遊意嗤笑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鬱延,“顧公子,咱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而不出意外的話,這條船短時間都是不會沉的,你不必做出這些舉動來,著實有些浪費了。”
顧鬱延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裏,麵色變來變去,如今乍聞遊意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那裏,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遊意斜睨了他一眼,換了個話題,“你剛才突然抓住我做什麼?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不對?”
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小亭子之中。亭子不大,一張小桌剛好他們三人坐下。
且此地三麵環水,乃是人工挖造的小池子,池水清澈如許,不時還有錦鯉跳動,若是有人埋伏其中,一眼就能夠發現,此時葉良駿和方主簿則是立於原處交談,距離他們這邊還算遠,至少他們兩方中的交談之聲,都是傳不到對方耳中。且如向嬤嬤這般善於隱藏之術的暗衛都沒有提醒四周有人埋伏,那顯然周圍是沒有什麼不對的。
所以遊意之所以這般問,完全隻是想要岔開剛才衝動之下的質問之語。
身為鎮遠侯嫡子的顧鬱延,百般這樣如調戲一樣的接近她,除了無聊時的逗弄,遊意實在是想不出會有其他原因。
而恰恰好的是,她遊意重活一世,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將她如蟲豸鼠一般的逗弄!
所以剛才衝動之下,遊意便質問了一句。好在很快她便收攏了情緒,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現在遊府和顧鬱延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那麼就算隻是為了遊府,她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這樣的同盟破壞。
罷了,逗弄就逗弄罷。
想要掌握在手中的東西越多,所要受到的掣肘就越多。遊意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諷刺,還是無奈。
遊意歎息了一聲,抬頭卻見顧鬱延依舊愣愣地看著她,且眸光之中還有似乎還有點不敢置信的情緒。
“怎…怎麼了,這是。”遊意結結巴巴地問。
剛才的理直氣壯和怒火,在這樣的眼光之下,突然就減少了十之八九。
長得好看的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遊意挫敗的在心中唾棄自己,竟然因為顧鬱延這張俊臉,而開始選擇原諒他,好似片刻之前那些怒火都不存在一般,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不對,這也不能怪她!
哪個男子漢,會對著你一臉委屈,且這男子漢還是長得俊秀無比,怕是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想要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