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自稱屬下,可語氣平板,完全沒有恭謹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遠不止主簿那麼簡單?”
遊意點了點頭,“雖然我們現在的敵人並不是他們,但還需要引起警惕才好。”否則死的不明不白,那可就太冤枉了。
顧鬱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們二人說話很輕,又靠的近,所以不管是向嬤嬤還是聶逸兩人,都沒有聽清楚。之後他們也不再說話,一路沉默的走到了目的地。
“到了。”向嬤嬤指著前方幾步遠的房子。
說是房子,其實隻是兩間茅草屋,隻看外表,就覺得十分簡陋。不要說遊府了,總覺得比山穀中的山洞還要寒酸幾分,山洞那邊好歹算是石塊壘起的,風雨都吹不著。眼前這茅草屋,好似風大一些,就能夠吹走。
可是再好也沒有了。這樣的茅草屋是基本配置,每個禹城的百姓分配到的都是相差不多的屋子,最多也就是地段不一樣。
“因為我們人多,所以特意多分了我們一間房。”聶逸倒是很開心。
他父親在的時候,聶逸是跟著父親在山中風餐露宿。後來父親沒了,便隻剩下他自己風餐露宿,終歸是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過。所以一間茅草屋,他就十分滿足了。
什麼精致華貴的房屋都基本見識過的遊意卻是十分嫌棄,她恨不得露宿野外,可向嬤嬤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於是在暗暗嫌棄了半天房子後,遊意還是隻能跟著向嬤嬤走進了其中一間屋子。
有兩間房,女子自然是要和男子分開的。顧鬱延和聶逸住一間,遊意和向嬤嬤還有香芸一間。
進了屋,裏麵果然沒有華貴到哪裏去,最多隻是整潔了一些,表麵看上去沒有蟲蟻出沒。
遊意皺著眉頭坐在唯一的長木凳上,然後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玉瓶。
“香芸,你將這藥拿去灑在四周牆角。”
就算是肉眼看不見,可在這山林之中怎麼可能有真正幹淨的地方。雖然遊意自己身上帶著藥,那些蛇蟲鼠蟻不會靠近,但這並不影響它們在原處爬過,實在是汙眼睛。
事實上製作毒藥,很多時候是需要用到五毒的,蠍、蛇、蜈蚣、壁虎、蟾蜍樣樣不可少,而且還需要越毒越好。然而遊意就是看不慣這些東西,每次看到都要惡心半天。
“剩下的就送到隔壁去。”
“奴婢省得。”香芸溫溫婉婉地行了一禮,雙手接過藥瓶在牆壁四角撒好之後,老老實實地去了隔壁。
眼看著香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下一刻聽見外麵響起的敲門聲,遊意回轉了視線,幽深的目光直直的放在向嬤嬤身上。
“嬤嬤,現在可否為我解釋一下,香芸到底是什麼身份?”她微微眯起眼,已經初現輪廓地雙眸幽深入井一眼望不到底,然而在燭光的照耀下,卻又鋒利如刀刃,直刺得人不敢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