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陣法時,大家按照川血弓的意思,盡量輕手輕腳,不弄出太大動靜,因為朱從樓醒來得越晚,那麼彙聚在他身上的寒冰就會越厚。到時驚醒後,就算他運行火屬性功法,也很難融化得了。反而是他的孤渺之火,將被冰雪所吞。
一些原本搖曳多姿的藤蔓難經雪寒,開始停止搖晃,結出了一些冰花來。整個陣法覆蓋之處,已形同雪原。可以說,再這樣下去,川血弓等人已是穩操勝券。
“收!”飛斷鴻發出一個信號,所有長老向著朱從樓所在位置合攏。
“什麼東西?”突然,有名灰袍長老嘀咕一聲。他正走著,所經之處,地上不少圓形的野果,他自然沒去在意,一連踩爛了好幾個,也都無事。不料再踩到一個時,卻頓時覺得腳麵冰涼,不是陣法形成的那種寒意,而是直接寒到骨頭裏,陰森森的,說不出的邪門。
低頭看去,果子破裂後,一縷如狼煙、如黑霧的東西沿著他的腳麵,從下往上升騰起來。
“這也有,這什麼邪門果子?!”另一方位也有長老驚叫聲響起。
頓時,至少三處黑霧升起,三位長老本能地縱身掠起,而且依然保持著原本的動作,想要在逃避的同時繼續維持陣法不亂。
然而,黑霧如影隨形,很快便將三位長老的身影全部籠罩進去。三位長老的動作一僵,慢慢向下垂落。他們驚恐地想要擺脫那看不見的力,向上方掙紮著縱掠,但身體卻越來越僵硬,骨頭像被定住了一般。徹骨的寒冷不是由外麵席卷過來,而是他們身體內部、骨髓深處肆虐著。
三位長老掉落地麵,不像是三個人類,而如同三塊沉重的石頭砸在地麵,又如同三具堅硬的冰雕,將藤蔓砸斷,將地麵砸出坑來。
“不好!難道你的「千山雪飛絕」陣法操作有誤,出現了變故?”見到那三位長老被活活凍死,川血弓很難想到是敵人的火屬性功法造成,所以隻想到是不是自己方的陣法出了紕漏。
“有……有可能吧。”許厲一看到那黑霧,是明白怎麼回事的,但此時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反而不敢說出那詭異寒煞一事了。早沒說,現在講出來,川血弓怪他隱瞞,隻怕一指頭就按死他了。
許厲唯一能做的,是自己全神貫注,避開著那些遍地野果,生怕踩中一個,便與那三位長老相同下場。
“不可能,「千山雪飛絕」我操控得好好的,絕無可能出現紕漏。一定是對方有什麼奇怪法寶!”飛斷鴻喝道。
然而,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越來越多的果子破裂,一團團黑霧從林中隔三差五、此起彼伏,如冒泡地升起。
整個空間景象都開始改變。原本因陣法原因,灰與綠為主的方圓之間被變得灰白交映,如今,隨著黑氣的彌漫,越來越多,目力所及處,空氣中到處彌漫黑色。
這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開始陰森森地寒冷起來。一個個開始發出牙齒的磕響。
與此同時,他們的陣法也還在繼續釋放著寒冷。再這樣下去,朱從樓死沒死不知道,他們自己卻如墜冰窖,都要凍成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