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吃下果子的大師兄也如我之前一般昏睡了過去。我見他在昏睡中眼珠滾動,想來定是也做夢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沒興趣守著另一個男人睡覺。於是就搬了把椅子躺到一棵迷穀樹下乘涼去了。
以前師父還在的時候,師兄弟們每日除了在太清殿上聽師父講道就是跟著大師兄在這棵迷穀樹下玩鬧。
大師兄素來不是很沉穩,幾萬歲的人了還總是有些少年習性。師父他老人家對我們又疏於管教,所以我們招搖山上的氣氛一直都是很活躍的。
後來二師兄首先飛升上仙離了招搖山去往東海自立了府邸。陸續的又有幾位師兄飛升,也都離去了。直到師父遁化,這諾大的招搖山就隻剩下我一人守著了。
我性子向來懶散,獨自守著招搖山的這些年便極少再踏入太清殿研修道法了。每日除了在山裏閑逛就是搬個板凳躺在這迷穀樹下乘涼了。
今日的春光格外的好,許是剛吃的果子藥效還未過,我躺在迷穀樹下竟又不知不覺中睡覺了去。
這一次睡著好似又做了個夢,又好似沒做夢,再次被大師兄扯著衣袖叫醒的時候我隻覺得腦袋迷迷糊糊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大師兄臉色沉重的去了太清殿,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個什麼夢。我沒來得及問,但看他的樣子,想必問了他也不一定說。
大師兄臉色沉重,一聲不吭去了太清殿。又沒人陪我聊天了,在我正覺得無聊無處打發時間之際,抬頭卻忽然發現一朵彩雲從東麵悠悠飄來。
那朵彩雲我是認得的,自從二師兄西酉在東海娶了海神,他每次來都是駕著七彩祥雲的。
對二師兄自鳴得意的七彩祥雲,我卻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二師兄做人向來高調、喜歡炫耀,不光是我,我們幾個師兄弟也都習以為常了。
我躺在迷穀樹下,望著二師兄的七彩祥雲慢慢靠近過來,忽然心生一計,想讓二師兄出個醜。於是拿出師父他老人家多年前送我的破扇子衝著二師兄的方向輕輕扇了兩下。隻看見那七彩祥雲被扇得瞬間散成了霧。
二師兄猝不及防的摔了下來,即便他反應迅速,也險些在落地時栽了跟頭。
索性二師兄平時雖愛炫耀,但卻是個溫和的性子。所以我跟他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他也並不會和我生氣。隻是略帶怨氣的問我:“小八,你這也太不厚道了,虧得師兄我帶著東海玉釀來找你,你竟是這樣歡迎我的?”
聽到“東海玉釀”這幾個字,我頓時覺得驚喜,那可是這天上地下我喝過最好的酒了。於是趕忙上前扶住二師兄趔趄的身子,陪著笑臉道:“二師兄你可是誤會師弟我了,我這是對您老人家多日不見下的驚喜,想快點見到你,又見您在天上慢悠悠的飄著不肯下來,心下著急,才把那七彩祥雲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