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慕容蘭絮便是按著華嚴留下的藥按時服用,歐陽鴻睿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遣了過去,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她寢殿外。慕容蘭絮覺得他完全是小題大做了,勸他不用這麼勞師動眾。可被歐陽鴻睿一口回絕,她哪知道歐陽鴻睿是想她早日康複,可以帶她出宮,因為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歐陽鴻睿握著慕容蘭絮的手微微有些冰涼,知道她身體還很虛弱。也和孟燁熠確認了,慕容蘭絮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日孟燁熠也貢獻了不少玉碎居的靈藥,慕容蘭絮的身子比預料的好的更快。從不愛插手這種事的孟燁熠也不知為何就攙和進來了。
“出宮?”慕容蘭絮在聽到歐陽鴻睿和她說這個消息的覺得有些驚訝,怎麼好端端的又想起出宮了?
“嗯,先去將軍府看看,然後再去國闕寺,這次好不容易你才沒事,去還個願。”歐陽鴻睿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不能讓慕容蘭絮察覺到一絲異樣。
慕容蘭絮卻更覺得奇怪了,疑惑地看著歐陽鴻睿淺笑的眼睛。去將軍府和說得過去,去還願?他可是從不信這個的,怎麼突然想起去寺廟了?
“怎麼了?”
“沒什麼,出去走走也好,已經好久沒回家了。”再一想想他實在沒騙她的理由,反正也很久沒回家了,父母一定很擔心。
安撫好慕容蘭絮,歐陽鴻睿才出來,迎麵正好碰上孟燁熠朝這邊走來,“去禦書房吧。”
跟著歐陽鴻睿來到禦書房,歐陽鴻睿揮揮手遣了季驚雀也出去了。“怎麼樣?”
孟燁熠知他問的是什麼,歎口氣搖搖頭說道:“已經盡可能拖延了,畢竟日如十年,怕是沒兩天了。”
歐陽鴻睿也跟著長歎一口氣,“他可有說什麼?”
“沒,我也隻是旁敲側擊的跟他說你們明日去國闕寺,並沒有跟他說是特意安排的,想來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吧。”
歐陽鴻睿的臉色轉得凝重起來,他讓孟燁熠時不時的去看看華嚴,也盡量讓孟燁熠幫幫他。可華嚴的醫術已經很精湛了,既然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他能做的也隻有這個了,讓他親眼看一眼或許才會放心吧。
“我說歐陽,你不是從不讓別人覬覦你的東西嗎?怎麼這次?”
“這豈能一概而論,且不說他曾經幫了我們多少忙,單憑他救了絮兒一命,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再者之前,歐陽明哲想挑撥華嚴與我的關係,並讓他殺我,華嚴也想了法子將這消息送了出來,不然上次也不會如此容易就解決了歐陽明哲。”
孟燁熠沒想到還有這層事,當下挑眉看著歐陽鴻睿,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遞給歐陽鴻睿,“華嚴說這是治絮兒的體寒之症的藥,好像說什麼上次在曇花穀絮兒被人打傷了,他研究了很久才製出這瓶藥,對絮兒留下的病症極有好處。”
孟燁熠一說歐陽鴻睿猛然想起來,上次在曇花穀,歐陽明哲派來的風陌來取曇花聖水,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連累了絮兒受了重傷,還留下了體寒之症。想不到華嚴一直惦記著,並研製出了藥。
歐陽鴻睿接過瓷瓶,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和絮兒真的欠他不少,也無以為報,唯一能報答他的方式隻有好好照顧她了。
看出歐陽鴻睿臉上的自責與無奈,孟燁熠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看你這種表情,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珍惜當下。”
“嗯,對了,歐陽鴻蕭最近在做什麼?”
“他?一直待在蕭王府沒出來過,也發現什麼動靜。不過你們兄弟倆到底怎麼了?記得以前或許不是這樣啊?”孟燁熠想著,正好八卦一下歐陽鴻睿和歐陽鴻蕭的問題所在。
歐陽鴻睿看出孟燁熠的心思,但他並不準備告訴他,“沒什麼,隻要小事而已。”
“小事?嗬嗬,不見得吧。誰看不出來那小子也對絮兒挺有意思啊。”
歐陽鴻睿冷冷瞪了孟燁熠一眼,“憑他?你覺得可能麼?”
“可人家畢竟手握這南楚六成的兵權,難道還不足矣與你一爭?”
見歐陽鴻睿無言以對了,孟燁熠故作憋笑的樣子,清咳了兩聲,拿起架子來說道:“不必擔心,本皇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不用。”孟燁熠的心裏的打算歐陽鴻睿不可能不知道,他幫他這麼多,與交情沒什麼關係,不過是為了那前朝的寶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