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鴻睿聽到這句話的話還有些不明白,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之時,這才想起來,一把勒住歐陽明哲的手,冷道:“交出解藥。”
孟燁熠和歐陽鴻蕭瞬間也明白了,立刻看向華嚴懷裏的慕容蘭絮。此刻的她已麵色蒼白,薄潤的唇已沒有絲毫血色,幾乎將要倒下。
歐陽明哲一把甩開歐陽鴻睿的手,徑直朝前走去。
“把他們關起來。”歐陽鴻睿下了這個命令之後,迅速跑到慕容蘭絮身邊,抱起她直奔寢殿,華嚴也連忙跟去。
孟燁熠微挑著眉注意到身邊的歐陽鴻蕭一直沒什麼動作,呆呆地愣在了那裏,臉上也露出特別的神色。孟燁熠自然明白了什麼,笑道:“怎麼?你也喜歡那丫頭?”
“與你何幹?”
“她馬上就是你皇嫂了,你這麼做似乎不太好吧。”孟燁熠說著笑得更開了,他倒是有幾分想看這兄弟倆爭女人的樣子,想來一定很有趣。
“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與你無關。”歐陽鴻蕭說著也跟著進了內殿。
孟燁熠看了眼四周,冷寒楓和慕容誌揚正在吩咐手下清理戰場,雨還在下,風仍未減,地上的血水也將一點點衝淡。不消一會,這裏將仍是那個恢宏燦爛的皇宮,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政權,誰贏誰便是這天下之主。
“怎麼樣?華兄,絮兒中的何毒?”寢宮內,華嚴正為慕容蘭絮診斷。歐陽鴻睿看著床上,已換下了濕衣衫,一動不動,沒有一絲血色的女子,焦急地問道。
華嚴的眉頭越發緊皺,深吸一口氣之後,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無能為力,他有些慌了,多年研醫,任何疑難雜症他從沒覺得棘手過。這次讓他怎麼救她?
華嚴有些焦躁起來,他慢慢睜開眼,將慕容蘭絮的手放進了錦被之中。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塞進慕容蘭絮的嘴裏,將她下頜一提,讓她自然的咽了下去。然後起身走到桌邊,他不願再去看到她如紙的顏,那樣會讓他更靜不下心來。
“歐陽兄,我診不出是什麼毒,脈象時有時無,體內的毒似乎在毫無章法的亂竄。我隻能先給她服用了鎮毒丹,暫時壓製住毒素,不讓毒攻心。”
歐陽鴻睿突然感覺一陣暈眩,“什麼叫診不出毒?”
“隻有知道是什麼毒,才能想辦法去解,現在我連是什麼毒都看不出來。”華嚴的話任誰都聽得出來他言語中的無奈與不甘,恐怕他從沒遇到這種情況吧。
“那該怎麼辦?”歐陽鴻睿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
“歐陽明哲說得讓你後悔就是這個意思麼?”孟燁熠自言自語低聲呢喃道,突然明白了什麼,不自覺地笑意浮生麵頰,卻未達眼底。這下有好戲看了,隻是他也不願意看到慕容蘭絮真的沒得救了,那樣歐陽鴻睿還不得瘋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既然毒是歐陽明哲下的,想必他應該有解藥。”孟燁熠淡淡說道。
歐陽鴻睿像是被點醒了一般,起身就準備往鎖翎宮走去,卻一把被華嚴拉住,“我去吧,你留下照顧她。”
歐陽鴻睿點了點頭,重新走到床邊,伸手撫摸下慕容蘭絮的額頭,將她額前的濕發捋到一邊。絮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鎖翎宮是設在皇宮的地下,一座宮殿那麼大的場地。如其名,通常是關押一些重要的皇室中人。因為他們身份尊貴,通常的天牢不適合他們,也不安全,皇宮戒備森嚴又有專人監看,所以這麼多年,基本沒人從那裏逃出來過。
華嚴跟著侍衛一路下到皇宮地道裏,蜿蜒曲折,崎長無頭。地道裏黑壓壓一片,隻有一盞盞昏暗的長明燈在石壁上跳曳,不知從哪兒,偶爾飄過一陣風,讓人莫名的感覺有些森冷。
進入鎖翎宮,反而亮了起來,也不再是狹小的空間了,幾乎是一座宮殿那麼大。雖沒有宮殿豪華,但裏麵的陳設卻一樣不少,也都是大戶人家用的,大到床榻,小到杯盞,幾乎應有盡有。
華嚴微微皺起眉來,原來皇室關押的人待遇都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