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人物也開始出場,東陵、西嶽、北玄的使臣也已陸續而來。孟燁熠在走到慕容蘭絮的身邊時微微一笑,未與她說話徑直走到屬於他的位置上。
突然一聲渾厚的鍾鼓鳴起,霎時淩亂的人群寂靜下來,一個個整冠理衣嚴正以待地等著歐陽明哲的到來。
一抹明黃色繡滿金龍的華服進入了眾人的視線,百官低下頭去,身穿龍袍的歐陽明哲攙扶著李琴淑慢慢走上高台,待李琴淑落座後,緩緩轉身目光淩厲地俯視著下麵各級百官。
此時登基大典也算正式開始了。歐陽明哲的旁邊,一個老宦官一臉嚴肅地站在那兒,手捧著一個裝飾雕刻著雲紋的托盤,上麵是一方明黃色的方盒,南楚的國璽正在裏麵。
階下三鳴鞭,在鳴讚官的口令下,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禮。緊接著便是宣讀詔書,詔書一旦昭告天下,歐陽明哲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丞相洛遠慶將詔書捧出,交至禮部尚書手下,再由禮部尚書呈與鳴讚官手中。鳴讚官恭敬地將詔書打開,拔高了嗓音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楚三百七十一年,明王歐陽明哲仰賴天恩,順承帝業,登基於泰和……”
鳴讚官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卻聽到鳴讚官的一聲哀嚎,眾臣心下訝異,紛紛抬頭看個究竟。隻見鳴讚官便被一枚暗器擊中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手中的詔書更是毫無疑問的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心中幾乎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誰也不敢吱聲。台上的歐陽明哲淡然看著在他眼前發生地一切,他反而沒有群臣那般驚異。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眾人四下尋望著整個皇宮,等著來人現身。就在眾人一眨眼的功夫,歐陽鴻睿淺笑著出現在兩邊群臣的中間空地上。
玄紫色的長袍,頎長高大的身軀,墨發如絲束於頭頂,偶有幾根發縷飄散至肩,隨著風洋溢瀟灑。麵若雕刻,目如朗星,黑曜石般的鳳眸在掃到人群中的時候,薄唇間的笑意更深了。
“五弟,你這麼大的陣仗是何故?”歐陽鴻睿明知故問的一句話讓台下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忍不住額角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
“閣下是何人?為何冒充朕的皇兄呢?”這個時候,歐陽明哲自然不會承認對方的身份。若是承認他是歐陽鴻睿的話,那麼歐陽明哲所做的一切便是謀朝篡位。
此時此刻,在場的氣氛凝重到了無法呼吸之地,陰沉沉的天空一瞬間亮了幾分。如今幾乎沒人會不清楚狀況。這兄弟倆如同兩隻老虎在廝殺,他們誰敢上前插話便等同找死。
登基大典已完成了大半,歐陽明哲也已自稱“朕”,便已經將自己視為名正言順的皇帝了,台下也無人敢去反駁。
歐陽明哲看了眼下麵眾臣,心下冷笑:果然都是些牆頭草之輩。
一個個將歐陽明哲的眼神視若無睹,隻有禮部侍郎於祥,壯膽上前,怒聲說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先帝,來人,還不快將他拿下!”
於祥口口聲聲稱歐陽鴻睿為先帝,便已確立了他的立場。歐陽鴻睿微微一笑,看也沒看他一眼,隻一抬袖,下一刻,於祥便已經被強大的內力擊中左胸,重重倒地。
“於侍郎,此事尚未清楚,何必急於拿人?”慕容誌揚率先開口,然後轉身對台上的歐陽明哲拱了拱手,道:“明王,老臣覺著此人或許正是鴻帝,皇上洪福齊天,定然活著。”
“慕容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何謂皇上定然活著,皇上方才才登基,你說這話何意?”高位上的李琴淑淡看著這一幕,故作仔細地看了看歐陽鴻睿一番,然後歎了一口氣道:“哀家自小照顧鴻睿長大,此人是不是他哀家會不識得?”
慕容蘭絮將眾人的立場與表情收入眼底,群臣一個個麵色凝結,慌亂中帶著害怕。如今歐陽明哲一派定不會承認歐陽鴻睿的身份,李琴淑自然是幫著自己兒子的。那歐陽鴻睿又要如何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正當眾人以為歐陽鴻睿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時,歐陽鴻睿哈哈一笑,冰冷的視線掃過一個個人,冷凜的聲音悠悠開口:“五弟,你覺得你有勝算麼?當真要與我一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