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電光火石,刀劍觸碰之間的寒光一瞬間的照亮了這個本就不大的房間,歐陽鴻睿一麵要護著慕容蘭絮,一麵要應付糾纏不斷的殺手,手腳完全施展不開。
華嚴聽到打鬥聲也迅速趕來,看到被黑衣人糾纏的歐陽鴻睿完全脫不開身,便衝了上去。從懷中摸出一把粉末,立刻灑向那群黑衣人,“快走!”
帶有迷藥的粉末瞬間讓一群黑衣人緊急捂住口鼻,卻還是抵不住華嚴的迷魂粉,紛紛開始倒下。歐陽鴻睿趁著此時,拉起慕容蘭絮快速地衝出房間,在看到門外的情景時,雙眸中的殺意幾近迸發。
滿院的屍體,觸目驚心的鮮血,難怪方才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原來是這些殺手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個房間,便將這客棧上上下下的客人小二盡數斬殺。慕容蘭絮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們都是無辜的,隻是因為和自己住在一個客棧而已,就慘遭如此下場。
他們真的低估了歐陽明哲的手段,其實從他們進了將軍府,歐陽明哲便已經知曉了。明裏他不好派兵圍剿,暗地裏,派了幾十名高手趁夜色將他們一舉殲滅,永絕後患。
歐陽鴻睿尖銳的視線掃過眾人,玄黑色的數十名殺手堪堪將整個院子圍住,每一個的武功幾乎和季驚雀不相上下。這一次,歐陽明哲可是誓要他死了。
隻怕沒這麼容易吧?
“保護好絮兒。”歐陽鴻睿再一次丟下這句話,便衝入了黑衣人的包圍圈中。
看著歐陽鴻睿身輕如燕與黑衣人糾纏著,慕容蘭絮隻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他的累贅,每一次他都要去保護她,為了她每一次他都要瞻前顧後。她受傷,最心疼的卻是他。她難過,他比她更難過。她想家,他便帶著她夜探將軍府,或許正是自己去將軍府的時候被歐陽明哲發現了。
想到這,慕容蘭絮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疼得她渾身顫栗。她費力地對身邊的華嚴說道:“待會我們找機會先走。”她留在這裏隻會影響歐陽鴻睿的注意力,讓他不能專心對敵。
華嚴順著慕容蘭絮的視線看去,隻見歐陽鴻睿在一群黑衣人中間揮劍舞動,輕靈之中不失威力,強大的內力與招式對付這些人倒也遊刃有餘。隻是時不時朝著慕容蘭絮看來,華嚴知道他是慕容蘭絮安危,便向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些黑衣人見歐陽鴻睿一人斬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也不再保留實力,全數衝了上去。
戰局一陣混亂,歐陽鴻睿在斬殺了十人以後,看到所有人也都一擁而上。俊逸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笑意在這靜謐的隻剩刀劍聲的夜裏顯得格外詭異。
而華嚴,看到時機已到,然後拉著慕容蘭絮悄悄往牆角旁邊走去,幾乎沒人注意他們倆。因為黑衣人接到的命令便是誅殺歐陽鴻睿,其他人盡可能活捉,所以殺死歐陽鴻睿才是最重要的。
一口氣跑出了好遠,慕容蘭絮氣喘籲籲地回頭看向華嚴,卻發現不見華嚴蹤影。漆黑的深夜四下張望,仍看不見華嚴一絲身影。
怎麼回事?華大哥呢?
慕容蘭絮突然想起,在出了客棧門時,他拿過慕容蘭絮肩上的披風,然後對她說了句:“快跑,不要回頭。”
當時她還很是疑惑,此刻想來,難道是他自己引開了那些追兵?
慕容蘭絮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淚水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對她來說,最難過的不是自己受傷,而是別人為了她而受到傷害,那種感覺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痛苦。
“嘩——”一大盤冰涼的冷水澆在一個滿頭亂發,渾身是傷的男子臉上,讓他的意識逐漸從昏迷中清醒,重若千斤的眼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抬起來。
另一個衣著華服的男子走進了這間昏暗陰冷的石牢,冷冽出聲:“華神醫,何必如此固執呢?本王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配合,自然免受皮肉之苦。”
雙手被束縛在十字木架上,散亂的濕發遮住了華嚴大半個麵頰,卻依稀可見他的嘴角仍扯起一抹弧度,冷笑一聲:“明王爺未免太看得起華某了,華某不過一介草民,哪受得起王爺如此抬愛。”
“華神醫何必妄自菲薄呢?四國內誰不知道你華神醫乃是天下第一神醫,本王也是一惜才愛才之人,聽說華神醫的曇花聖水可是有奇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