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關注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拋出了試探。
但是魏毓的反應既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又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可是她不肯承認該怎麼辦?
這是他最近以來最頭疼的事情。
不過好在,她現在承認了。
她承認了。
申屠葉朗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魏毓坐在他床頭削平果,身上穿得衣服還是之前拍戲的那身,想必是跟著自己來到醫院後就沒時間去換。
莫名地,申屠葉朗覺得心裏非常舒服。
他看著魏毓削平果的手,說:“別削了,特別醜,你以前就不會。”
魏毓削平果的手一頓,蘋果皮立馬就斷裂掉在了地上。
魏毓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扔回了果籃裏,抽出一張紙緩慢地擦著手。
申屠葉朗盯了她半晌,說:“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習慣。”
魏毓知道,她剛才情急之下喊出來的那一聲已經宣告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假裝破功,所以她現在也不想演了。
她說:“不想看別看,沒人稀得你看。”
申屠葉朗笑得特別開心,一對虎牙都若隱若現,他說:“你現在的脾氣越發不好了。”
“那是,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可沒人再能給我氣受了。”
申屠葉朗沉默了一會,問她:“你這話是對我說的嗎?”
“你可以當我是在自說自話。”
“顧子庭,你知道我……”
“打住!”魏毓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說道;“我現在叫魏毓,顧子庭早就死在山裏了。”
“魏毓對我來說是個陌生人。”對方跟她說道。
魏毓嗬嗬笑了兩聲,說:“你現在對我也是一個陌生人。今天是我自己疏忽了我認,但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在別人麵前再露出任何的馬腳。今天的事情,真是讓我死十次都不夠。”
“我不會跟別人說得。”申屠葉朗跟她承諾道。
魏毓看著他,搖搖頭,說:“你就算現在去跟別人說,別人也隻會當你摔壞了腦子。說到底,你覺得誰會相信你這些話?我現在自己想起來這整件的事都還會覺得在做夢。”
“這是這並不是做夢,你看,我都把你的骨灰送回去給你小姨了。”
魏毓嗤笑一聲,說:“當初跟你要你不給,現在倒是自覺地鬆了回去。”
申屠葉朗張了張嘴,還待說什麼就聽見房門被敲響。
他們兩人一起回頭,就見韓行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說:“申屠你好好休息,我先帶魏毓回去了。”
魏毓聞言站了起來,申屠葉朗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說:“你要回去?”
魏毓還沒來得及甩開對方的手,就感覺韓行川的眼神跟刀子似得黏在了她兩的手上。
魏毓拉開了他的手,說:“我要回去了。”
“你明天還來嗎?”對方問她。
“我明天要拍戲。”
“拍完戲也不可以來嗎?我都摔成這樣了。”
“這裏是醫院,有醫生護士照顧你,還有你的經紀人和助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通知你的父母?”
“這不一樣。”對方果斷地回應。
“哪裏不一樣?”魏毓好奇地問道。
這時候韓行川又敲了敲房門,說:“魏毓,該走了,馬上就天亮了。天亮了車子不好隱藏,會有媒體圍堵。”
魏毓無視了申屠葉朗有些哀求的目光,跟著韓行川出了門。
韓行川跟她說:“我不希望我的女演員在拍戲的途中傳出任何的緋聞,這會影響影片的後期宣傳。”
這種話魏毓要是第一次聽可能還會忍不住地跟他反駁幾句,聽到現在,她的耳朵簡直都要長了老繭,所以也免疫了,加上她現在特別疲累,就敷衍道:
“是是是,我保證絕對沒有緋聞傳出來。說到底我去跟誰傳緋聞啊?現在誰跟我傳緋聞都會被打上一個猥褻未成年的標簽吧。誰會這麼不要臉?”
“有的時候,緋聞不是你不想傳就會沒有的,有時候他是會自己找上門的。”韓行川適時地提醒道。他想讓魏毓注意一下這方麵的事情,畢竟他沒有長幾十雙眼睛,天天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盯著魏毓他可盯不過來。
再說了,魏毓也不喜歡人監視她。
所以,他是希望魏毓自覺一些的。
當然,這種自覺究竟是出於對劇本對電影對團隊負責人,還是僅僅隻是出於他韓行川的私心,估計也沒誰能夠說得清楚。